鄭菲倒沒有生氣，只不過有些詫異，疑huò的問道：“你怎麼想起這件事情？”
王笑道：“也許我現在太閒了，所以想起這種事情。”
鄭菲強顏一笑，又道：“你如果想去就去吧！我聽說她沒什麼親人了，她全家的人都死絕了，估計在她忌日的時候也沒人給她燒紙，你如果想要給她燒紙那就給她燒紙吧。
只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想要去給她燒紙呢？”
王笑道：“這麼久過去了。我越來越覺得她那麼瘋狂，不只是她的腦袋有病，也有我的過錯在裡面。所以，我覺得在她忌日的時候，我該去給媯‘燒燒紙，也算是為自己的過錯彌補一些吧！也許什麼也不能彌補，但我的良心會好過一點兒。”
鄭菲益發不解道：“你有過錯？你有什麼過錯？”
王笑道：“一直以來我也覺得自己沒錯，我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我從沒有傷害過別人。但回首往事的時候，我才不得不承認，我真的是做錯了…而且我錯的很離譜。我的錯誤就在於，我不該對別人那樣好，尤其是別人不值得我對別人那樣好的時候，我對別人那樣好就是大錯特錯的很離譜的事情。”
“人是自sī的。當人什麼都不需要付出便能得到好處的時候…他又怎麼可能願意放棄呢？如果他不得不失去的時候，他就會竭力的想要維護。特別自sī的人，甚至就會變得竭斯底裡的以為別人天生就欠他的，別人不能無sī的給他好處便是別人對不起他。我沒有充分考慮人的本xìng，就對別人那麼好，是我錯了。”
“其實，在人不值得你對他好的時候…你就不應該對他好，如此才會相安無事。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我如果閒的沒事兒請別人吃一頓飯，這就算不了什麼，只是正常的交際。但如果我閒的蛋疼天天請別人吃飯，等到別人養成了習慣之後，我突然不想要請了，那我就會被人攻擊。這就是最真實的人生。”
“以前是我沒有看清這一點…所以這是我犯得致命的錯誤。也許我不欠別人的，但我真的是做錯了。因為我的這個錯誤，所以才有後面的災難。”
“我現在才終於明白…做人一定不能無sī的給予別人好處，當一個人可以無sī的得到好處的時候，他就不想要付出代價才能得到好處，他就會覺得理所應當的要得到好處。你如果想要別人付出代價，那別人就會覺得難以接受。”
“正如你習慣了請客吃飯，但如果有一天你想讓別人付賬，你就會突然發現別人會很不滿。可是，這個你經常請客吃飯的人，他不願意付賬請你吃飯，卻願意付賬請別人吃飯。這就是最真實的人。醜陋與否…我不知道。但這是事實。”
“我錯就錯在對人沒有清楚的瞭解。”
“我沒有想到人的自sī和貪婪會到如此瘋狂的地步，當一個人習慣了不需要付出代價就能從你這裡得到好處的時候，他就希望能從你這裡永遠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得到好處。他會寧願拿著微薄的資本去跟別人交易也不願意跟你交易，因為他一旦跟你交易的話就打破了原來的關係。從此以後，他就不能不付出代價的從你這裡得到好處。一個經常白吃白喝的人突然要他以後也付賬，他當然不願意。”
“交易…這個字眼也許很冷酷，但他是維繫平衡不可缺少的。”
鄭菲嘆了一口氣，道：“這也是你為什麼不想再做好人嗎？”
王笑點頭道：“對的，我做好人，無怨無悔的幫助別人，其實不見得就有好的結果。不只是我不見得有好的結果，別人也不見得有好的結果。其實，我們每個人只要各司其職，互通有無就好，用不著無sī的做多少好事。只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那就是很好的了。人人獻出一份愛，只能是一個童話。”
鄭菲緊緊的抱住王笑，將頭埋在王笑的懷裡，憐惜道：“這其實是很簡單的道理，你為什麼到現在才明白呢？做人自sī一點沒有錯，你不要覺得良心不安。”
王笑道：“是啊，我如果良心不安的話，別人就會抓住我這個弱點，讓我永遠無sī的做好事。遇到這種情況，我其實應該鄙視世上怎麼會有如此醜陋的人！”
鄭菲抬起頭來，望著王笑道：“那你為什麼要去為藥巫女燒紙呢？”
王笑道：“我很鄙視她，但我也做錯了，我該為當初無sī的付出道個歉。”
頓了一下，王笑又嘆道：“如果當初我見到她在我面前故意讓別人欺負她的時候，我沒有閒的蛋疼的上去幫助她，後面的一切災難就不會發生。”
鄭菲輕輕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