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駝道:“中河,你很有人情味,去吧,去跟人家好好聊聊。”
曉翠笑道:“化干戈為玉帛嘛。”
“嗯,曉翠讀得書多,說出來的話自然不一樣。”厲中河誇獎道。
曉翠臉一紅,道:“我哪能跟厲大哥相比……”
厲中河笑了,轉身走出王大駝的房間,出了大門,沿著曲曲折折的青石板小道朝著瘋狗婆祁瑞霞家裡而去。
看著厲中河的背影,王大駝拉著曉翠的手,道:“曉翠啊,中河是一個不錯的人,他這次來咱家裡過年,把你的問題給解決了,這可是件大事。”
“大伯啊,這八字還沒一撇呢,瞧您急得。”曉翠道。
“什麼叫八字還沒一撇,我看這事十有**能成。”王大駝道:“不為別的,就為中河這個人,他很掛事,既然說出來的事,就一定會辦到的,他跟一般人不一樣。”
桑雲兒這幾個月來已經跟曉翠之間磨合得很好,倆人年齡差距也不是很大,雖然曉翠稱桑雲兒為“嫂子”,但她們倆並沒有什麼代溝,相反,她們還有不少的共同語言。
所以,桑雲兒笑道:“曉翠啊,厲中河過了年就二十二歲了,你十八歲,年齡差不多,我看這樣吧,不如你們……”
“嫂子,你就別取笑我了。”曉翠紅著臉道,一顆芳心卻是砰砰直跳。
在曉翠的心目中,早已把厲中河當成了心中偶像,可是,她卻不敢把自己的思維伸向那一片讓她心動的情域,但一株柔柔弱弱的情根卻在她的心裡不可抑止地伸展著……
時間尚早,剛剛晚上九點多。厲中河出了王大駝的家門,沿著那條曲曲折折的青石板小道,徑直來到了瘋狗婆的家。
之所以要來瘋狗婆的家裡,厲中河的理由很簡單:俺老厲現在已經是領導幹部了,以前在桃花溝的一些所作所為,其實真的很不光明正大,但沒辦法,為了自己的遠大前程,自己必須得這麼做,現在,俺老厲已經從桃花溝攫取了很大的收穫與回報,那些曾經的對手們,也應該相逢一笑泯恩仇了。不光要到瘋狗婆的家裡,他還要到徐浩洋的家裡,也要到趙盡忠的家裡,他要跟這些曾經的對手們握手言和,畢竟,他們彼此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益糾葛,既然如此,他們應該成為朋友,也許,這樣的朋友將來會大有用處,畢竟,俺老厲將來的立足點,還要放在這桃花溝!而他們,在過去,現在,甚至是未來,依然是桃花溝的風雲人物!
桃花溝的鄉民們家家戶戶似乎都有夜不閉戶的習慣,瘋狗婆的家門虛掩著,門裡隱隱透出幾點闇弱的燈光,側耳細聽,卻聽不出有人說話。
厲中河推門而入,朝著亮燈的屋子走了進去,走到門前,門關著,輕輕敲了幾下,門裡傳來一個粗重的女人的聲音“進來。”正是瘋狗婆。
“祁姐在家啊!”厲中河滿臉微笑,推門而入,只見瘋狗婆正盤腿坐在炕上包餃子。
“咦——”一見來人居然是厲中河,瘋狗婆那雙三角眼裡迸射出兩道不可思議的精光,隨即,她一下子愣住了。
“怎麼,祁姐不歡迎我來?”厲中河拉過一條板凳,微笑站坐在了炕邊。
“你,你,你怎麼來了?”瘋狗婆似乎根本沒料到厲中河要來。
“是啊,我來給你拜年。”厲中河坦誠地道。
“拜年?”瘋狗婆又一次愣住了。
不知不覺間,瘋狗婆的腦子裡,浮現出厲中河在桃花溝時的情景來,回想著當初千方百計想把厲中河趕出桃花溝、千方百計想把厲中河搞臭等惡劣的作法,瘋狗婆的心裡突然之間一陣莫名的緊張。
“祁姐,今天是大年初一,本來呢,早上想過來給您拜年的,可謝縣長來了,我得陪著他,現在好了,不忙了,就來看看您。”厲中河坦誠地道。
“中河兄弟,我,我……”瘋狗婆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裡的激動與失落,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自打去年年底桃花溝換屆選舉過後,郝祥林和瘋狗婆同時下臺,郝祥林帶著老婆冷山青到雞鳴縣城創業,瘋狗婆一時間沒了靠山,沒有了主心骨,村裡的人們,再也不怕她,再也不拿她當回事兒。她也覺得自己沒臉在街前人後出現了,天天貓在家裡,不敢出門,唯恐被人戳脊梁骨。不但如此,瘋狗婆的家裡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變故,她的老公年前上山砍柴時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她的兒子也被人打得骨折,現在還在隔壁的房間裡躺著動彈不得。
就拿這個春節來說,前來瘋狗婆家裡拜年的門可羅雀,這大過年的,她家裡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