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含著怨毒。
“來,我餵你喝點酒,喝完了酒,我就送你上路吧,到了閻王那裡,你千萬別說是我害你的,要怪只怪你當年貪心,殺了自己的結拜兄弟。”李孝順站起身來,將酒瓶擰開,把白酒倒在了他的頭上。
對於他來說,死亡,已經不是最恐懼的事情了,最恐懼的是這種生不如死的活著。
他不懼怕死亡,他只恨自己死後,沒有人替他報仇,他心有不甘。
酒水一滴滴地從他稀疏的頭髮上面滴下來,將他的全身都淋溼了。
李孝順將酒瓶丟在了一旁,從懷裡掏出一個打火機,點燃,嘆了口氣,道:“胡老大,你英雄一世,但到頭來,還是落得這個下場,可悲啊。”
說完這句話,他就將打火機朝著胡老大丟了過去。
胡老大滿身都是酒精,一碰到火,就會焚燒起來的,胡老大也會在轉瞬之間化為塵灰的,連屍骨都不會留下的。
一個打火機,是他最後的陪葬品。
他雙目直愣愣地看著打火機朝著自己飛來,那零星的火焰就是他最後的墳墓,他的眼中充斥著悔恨與不甘。
他的喉嚨裡面發出掙扎的嘶吼聲。
“叮”的一聲,打火機好像受到了一個奇怪的力,居然沿著原來的軌道偏離了,然後轉了個圈,居然朝著李孝順打了過來。
李孝順的反應速度不慢,伸出手去,將打火機接住,然後他就看到了陳二嘎。
陳二嘎從屋頂輕飄飄地落了下來,緩緩地落了下來。
站在了胡老大的面前。
胡老大一張枯瘦的老臉上突然顯得說不出的狂熱,喉嚨裡發出撕裂的聲響:“你……你是……是陳二嘎?”
陳二嘎淡淡地道:“我是陳二嘎。”
胡老大的瘦如竹竿的手一把拉住了陳二嘎的褲腳,嘶聲道:“你……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