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鋼琴獨奏是在倒數第二個。他走過去,對陳夕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秋末冬初的晚上,校園裡的人大多數夾緊衣領,匆匆而過。丁柏翔和陳夕走在花圃邊上,都沒有說什麼。校慶……就要到了嗎?丁柏翔看著已經開始懸紅掛彩的學校,無聲的笑笑。
他們隨意的找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丁柏翔還沒有想好勸慰的話語,陳夕突然伏在丁柏翔的肩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或者……發洩出來會好一些吧。丁柏翔這樣想著,便不去打斷她。他只是伸出手去,在陳夕的背部輕拍。任由她在自己的肩頭,傾灑著辛酸的淚水。
第五十八章
第一次彩排就在這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潛流暗湧的情形下結束。wWW;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眼看離第二次彩排越來越近了,陳夕看上去便愈發焦燥。
丁柏翔宿舍的幾個人把這份焦燥看在眼裡,也有些替她著急。從軍訓到正式上課這兩個月,大家和陳夕宿舍的幾個女孩子也算是交上了朋友,但這種事情大家都知道,勸慰什麼的,只能是火上澆油,白羽和馬帥都只能是默默向上天禱告,陳夕能夠自己挺過這一關。
週四的晚上,餘素娟和高冬梅都已經入睡,陳夕斜倚在床頭,心煩意亂的翻著小說,張美慧不知為什麼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兩人各自想著心事,宿舍裡除了陳夕翻書的聲音之外,就是張美慧翻身的聲音。
終於,張美慧也傳出輕微的鼾聲,陳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從枕下拿出手機,現在已經四點半了……但她還是毫無睡意。
陳夕起身下床,輕手輕腳的開啟抽屜,拿出嚴正天送給自己的那瓶安眠藥,倒出兩片。突然……一個大膽的主意在她的腦海裡成型,就連她自己也被這主意嚇了一大跳,過了一會,陳夕像是為了逼迫自己下定決心一般,用一種極輕的聲音說:“張美慧,對不起了。”
陳夕拿著藥瓶,又輕手輕腳的回到床上,把整個人都捂在被子裡,藉助手機螢幕發出的微弱光線,再從藥瓶裡倒出兩片……夠了嗎?可能不夠吧。她喃喃自語著,臉上的肌肉扭曲,要是這個時候有人能夠看到她,一定認不出來這就是那個貌美如花的陳夕。
再倒出兩片安眠藥,這樣她的手裡就有六片了。安眠藥會不會溶於水中……陳夕不知道,但她有個更穩妥的方法,她從那本書裡輕輕的撕下一頁,把藥片包好,然後用手機在上面砸,陳夕做得很是小心,但手機砸下去時還是發出了聲音,這聲音讓她的心“乒乒”一陣亂跳。她悄悄的掀開被子,還好,沒有人被這聲音吵醒。
不一會兒,安眠藥便全部化成了藥粉,或者是因為憋在被子裡太久,陳夕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她把頭伸出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宿舍裡靜悄悄的,除了三個女孩子均勻的呼吸聲。
大家在一個宿舍住了這麼久,陳夕當然知道張美慧的杯子放在哪裡,她起身下床,為了不發出聲音,她連鞋也沒敢穿,赤著腳踩在地板上,一種冰涼的感覺傳遍全身,她摸到張美慧的杯子,裡面大約還有半杯水。
很好。陳夕這麼想著,她輕輕的擰開杯蓋,把藥粉全部傾滯進去,蓋好,然後拿著杯子輕輕的晃盪了幾下。完成這一切後,陳夕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大氣,又輕手輕腳的爬回床上。
這一次,陳夕倒是很快就入睡了;而且,睡得很是香甜。她甚至還夢到宋祖英、蔣大為也來聽自己的古箏,然後在下面竊竊私語:“這個女孩子彈得不錯,很有前途啊……”
這麼久了……陳夕第一次在夢中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這個瓶子裡放的是氰化鉀,劇毒,基本上只要這麼多……”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師在幾十雙渴求知識的目光中,用手指甲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只要這麼多,就可以致人於死地;同學們再來看,這個瓶子裡放的是鉈鹽,鉈也是劇毒,對成人最小致死量約為每公斤十二毫克……”
“在我們化學實驗室裡,還有很多這種劇毒物質。所以,同學們千萬不能亂碰亂動。那麼,怎麼辨別哪一瓶裡裝的是劇毒物質呢?你們看這兩個瓶子,上面都有一個骷髏頭和一個大大的紅叉,這就代表了劇毒。在這裡,我要向同學們提醒一聲,一般來說,除了實驗要用的東西之外,其他的東西不要動它,以後要用到的時候自然會用到……好了,參觀完實驗室之後,我們現在回教室上課……”
陳夕和高冬梅站在一起,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昨天晚上很晚才睡著,這讓陳夕有種暈眩的感覺,連自己做過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