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沒有證據。”文雨欣囁喃地道,有點惶恐地看了大兵一眼。
“對,我沒有證據。”大兵道,抓住這個開口的最佳時候,他刺激著:“但你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殺人的噩夢會像影子一樣跟著你,你無力承擔那種後果,它會讓你慢慢扭曲、變態,會讓你成夜成夜失眠,會讓你此生此世都活在焦慮中,你看看你,成了什麼樣子……”
大兵伸手,揀著枕邊,一束脫落的長髮,髮質已枯萎,他捻著,扔了,掏著手機,摁開了自拍,放在文雨欣的面前,螢幕上是一張失去光澤的臉,紅唇煞白、眼窩深陷、兩顴突兀,那樣子看得文雨欣忍不住地淚殷長流,不忍卒視地側過臉抹淚。
“你已經揮霍乾淨了你媽媽能給你的錢,給你的愛,也把你華哥送上了絕路,即便逃得過法律制裁,可你逃得過這些像影子一樣跟著你的噩夢嗎?從今以後,你再不會有親人了,只能一個人這樣孤單的躺著,腦子一遍一遍回憶曾經的快樂……而那些快樂和幸福都是一閃而逝,噩夢才是長久的。”大兵道,收起了手機。
這像顆無形的子彈,直射進了文雨欣的痛處,她嚶嚶地啜潤,眼淚止不住地流,她用手抹著,手溼了,她用被子捂著,被子也溼了一片,她就那麼不停地哭著,哭得傷心極了……
……
……
“看來就是她了,錯不了了。”孫啟同釋然道,回頭時,卻是一群尷尬的女警,估計沒想到有這麼一位糙男開啟了女人的心。
紀震卻是悠悠一聲嘆道:“這一家子啊,哎……”
他眼光的落點,卻是依然一言不發的文英蘭,仇視地和詢問警察對壘,看樣子根本不準備說什麼。
你對她憎恨不起來,可也同情不起了,那怕她就在違法,就在包庇,你甚至對她指責不出什麼來,紀震回頭看時,那一干女警都低著頭,用她們無聲動作表示著抗拒,很明顯,她們是站在文英蘭一邊的。
螢幕上的女兒在嚶嚶地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