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又忐忑(3 / 4)

問題,你要有個思想準備,廠子可能要對你的崗位進行調整,重新安排你的職務。

茂響立時睜大了牛眼珠子,張大了肥厚的嘴巴,他緊張地問道,咋的,要撤我的職麼,憑啥呀。

王工長長地嘆了口氣,回道,本來這事不應該我對你說的,我倆有著同一的經歷,也有著良好的感情,臨走,不跟你透一下底,心裡老覺得不是滋味兒,跟你說說,也算提醒你一下,對你今後的發展是有好處的,否則,只能是害了你,最終會一事無成的。

接著,王工便把茂響自以為無事實則影響重大的禍事講了。

事情很簡單,廠子在進行紅利結算時,發現廠內的生活開支出現了漏洞,與先前制定的財務制度有嚴重地牴觸,這個所謂的漏洞,就是記在他倆人名下的各種生活費用,多達六千多元,遠遠超出了實際支出和許可權,特別是其中還包括柱兒店面裡懸掛著的兩千五百多元,沒有經過木琴的審批同意,結算時,振富把此項費用單獨列了出來,交給了木琴,木琴沒有簽字,也便沒有入賬報銷,看樣子,木琴似乎沒有簽字報銷的意思,這幾天,因為王工就要回總廠,木琴便單獨跟王工商談了廠內的大小事務,涉及到廠內的管理、營銷和當前市場開發的方向等問題,在取得倆人意見高度一致的同時,木琴特別就廠內員工崗位人選的問題,著重談了一些,其中,就提到了茂響,言外之意很明白,茂響無視廠規廠紀的過分做法,不僅矇蔽了王工,損害了王工的良好形象,也讓廠子蒙受了一些不必要的經濟損失,如若視而不見,不管不問,長此下去,還不知要引帶出多少的負面影響和財務漏洞,看來,讓茂響“下崗”的決心,木琴已經是堅定不移的了。

茂響頓時如遭霜打了的茄子,耷拉下腦殼兒,沮喪得如同死了親孃老子。

王工還安慰茂響道,你也別太緊張灰心,我已經跟木琴談過了,這些費用都算在我的名下,由我從工資和獎金裡支付,儘量不牽涉到你。雖然木琴還沒有完全同意,但在臨走前,我還會繼續做她的工作,一定把這事攬過來,不讓你受損失,我說這些話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今後一定要把全部精力放到搞活經營上,腳踏實地地多做些有利於廠子發展的事情,千萬別在這些小事上動心思,費心神,這樣會毀了你的前程的,

茂響心下暗道,你以為,你是個啥樣的狠角兒哦,比起木琴這隻母老虎來,恐怕差得遠了呢?她眼裡啥時能容得下一粒沙子吔,這事肯定夠戧呢?

接下來的幾天裡,一直到王工離去,木琴始終沒有啥樣的動作,茂響還僥倖地暗道,可能王工已經攬下了自己作下的禍事,讓自己有驚無險地度過了一次劫難。

今天一大早,有人急急地跑來,喊茂響去厂部,躺在被窩裡尚未穿衣的茂響一個骨碌爬起來,急問是啥事,來人說不知道,就是讓他快去,茂響剛剛要平靜下來的心,又立時懸了起來,他清醒地意識到,木琴並沒有算完,所以這段日子來沒有舉動,恐怕是礙於王工的臉面,現在,王工已經回了南京,木琴可以由著自己的心氣兒,要動手拾掇自己了,他胡亂地穿上衣服,也沒了吃飯的心思,懷裡像揣著一隻亂竄亂蹦的兔子,慌慌張張地來到了廠子。

進到厂部裡,屋內只有木琴、振富和公章仨人,木琴一言不發,只顧在本子上記著什麼?振富和公章倆人頭對著頭,趴在一堆帳本子上,在認真地核算著帳目,沒有人跟他打招呼。

茂響進到屋裡,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就那麼不尷不尬地晾在了屋地上,看到屋內沉悶的氣氛,茂響知道大禍臨頭了,所有的僥倖心思頓時化為了烏有,所有的擔驚害怕全都被證實無誤了。

半晌兒,振富抬起頭來,對茂響客氣地笑笑,說,坐哦,咋還站著呢?隨後,他又把手中一份清單遞給木琴,說,又核算了一遍,沒有差錯呀。

木琴仔細地看了看清單,才對茂響道,你坐吧!有些事要跟你核對一下,看怎樣處理好。

茂響機械式地就近坐在了一張椅子上,臉面上努力保持著略顯誇大了的驚訝神色,他強裝不懂地回道,啥事哦,弄得這麼板正兒,我沒做啥違規犯法的事吧!

木琴皺起了眉頭,她說,你沒有犯啥法,就是違了規,咱要處理好了,給村人一個明白說法。

茂響裝糊塗道,違啥規哩,我可從沒自作主張過呢?哪項工作不是先請示好了,再落實的呀。

木琴強壓住胸中的火氣,儘量平和地道,就是咱廠裡的招待費用問題,有些是超出了實際許可權,嚴重違反了財務制度。

茂響橫下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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