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雞毛四(3 / 5)

座山一座神廟子嘛,多找幾個人嘮嘮,三兩天也就足夠了。

福生顯然替鍾兒高興起,覺得自己的崽子要在眾鄉人面前露臉出彩了,他的興奮勁頭兒不亞於自己要露臉出彩一般,他極力慫恿鍾兒道,沒啥的呀,有些個說法,我都能講出一籮筐來,趕明兒,我帶你找幾個老輩人講講,興許就把這事給糊弄過去哩。

木琴啞然失笑道,是哦,守著我家這麼個慣於搗鬼弄神的人才,咋就沒了法子搞方案了呢?真是急糊塗了。

木琴暗藏譏諷的話,惹得眾人一陣嬉笑,福生有過建神廟子和求神拜鬼的前科,自是心驚,他滿面羞色,不滿地回道,幫你也不是,不幫你也不是,有本事你自己去搞嘛,省得我跟著幹跑腿窮撒急哩。

木琴笑道,別,你還是幫幫忙吧!鳳兒,你這幾天也把手頭上的事全放下,幫著鍾兒組織人場,需要啥兒,儘管做,只要儘快拿出方案就好。

鳳兒滿口答應下來,說道,也好,先好歹把個初步方案糊弄出來,領導通不過了,再修改唄,要不的話,鎮裡的那道關卡也實在難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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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鳳兒就帶著鍾兒,滿村子尋找那些知道一點兒北山上各種有影沒影傳說的老輩人,本來福生也要跟著的,但被金葉和懷玉倆崽子死死纏住,實在脫不出身子來,他只能望著鍾兒的背影直嘆氣。

鳳兒帶著鍾兒徑直走進了振書家院子,不大的庭院裡收拾得乾淨利落,地面上連點兒雜草爛棍都沒一個,倆人一邊打著招呼,一邊推門闖進了堂屋裡,就聽“咣噹”一聲,一隻泡茶喝水的搪瓷缸子滾落在屋地上,嚇了倆人一大跳,屋裡有振書女人和四季兩口子、冬至幾個人,想來一家人正在說著啥樣的悄悄話,被鳳兒倆人闖進來驚嚇住了,冬至捧在手裡喝水兼暖手的搪瓷缸子便不由自主地滑落到了地上,一家人愣怔了一下,忽地驚醒過來,一家人忙著打招呼,找凳子,倒茶水,噓寒問暖的,忙成了一團兒,似乎都在藉此極力掩飾著剛才的尷尬和慌亂。

鳳兒看出,是自己的到來,驚擾了一家人的談話,她便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個急性子,到哪兒都是顧頭不顧腚的,想來找大爺談點事體,就這麼硬闖進來哩。

四季忙說道,沒啥,沒啥吔,俺娘們幾個也是閒來沒事,正胡扯著吶。

冬至接道,我爺不在家,昨兒,他就跟夏至去縣城了,至今還沒回呢?

蘭香忙呵斥他道,這崽子淨是瞎講,他爺倆哪是去縣城哦,是趁著年節裡沒事,到山外走親戚去哩,估計明兒後兒的也就回了呀,說罷,她還狠狠地剜了冬至一眼。

冬至也忙改口道,是哦,是去走親了,我順嘴講錯哩。

鳳兒也沒往心裡去,她喝了幾口水,說等大爺啥時回了,再來求他,有點兒公事想麻煩他的,說著,她站起身,率先出了屋子。

走在街面上,鍾兒還奇怪地問鳳兒,他家人咋都神神秘秘的,像是有啥事體怕叫人知曉似的。

鳳兒回道,甭管人家的事,誰家還沒點兒藏著掖著的事呀,總不能一點兒屁事都留不住渣兒,滿街滿巷地講給人聽吧!

鍾兒咕噥道,也是呢?這叫個人的隱私權,不得任人侵犯的。

鳳兒就取笑他學問大了,一撇嘴就是一串新名詞,了不得呀。

倆人東串西訪地跑了一上午,雖說也瞭解到一些東西,但都太零碎了,不成個系統輪廓,有些異聞傳說,簡直就是嚇唬不聽話的娃崽子而隨口胡謅出來的,連點兒鬼影子都沒有,鍾兒喪氣地說道,這是啥資料哦,我躺在床上睡不著覺的時辰,胡編亂想的也比這樣的精彩,鳳兒也是不很滿意,她說,咱也別太洩氣了,好歹已經蹚開了路子,慢慢收集起來,再仔細整理唄。

下午,她倆去了金蓮家。

福生曾極力鼓動鍾兒去找金蓮扯扯,說她有萬般的神通,能上知五百年下曉三百載的,一定能有用的,鍾兒就信了福生的話,他哪兒也不去了,就拽著鳳兒朝村西溪畔高坡上的金蓮家奔去,鳳兒原本不想去的,硬是叫鍾兒拉著去了。

金蓮的院子裡雖是沒有雜草爛棒的,但地面上牆頭上到處附著一層細細的石粉面子,顯得陳舊敗落,屋裡的牆壁上也是如此,顯得灰頭土腦的,迎門的供桌還是原來的那張,卻被擦抹得乾乾淨淨,想是金蓮閒來無事,便隨手擦抹的結果,這樣,才勉強在她家庭院裡堪堪保住了這一方淨土,尚未被無孔不入的細膩粉塵汙染了。

供桌上有一個香爐和盛有栗子、蘋果、香蕉、果脯等供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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