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啊(1 / 4)

木琴問道,你去哪兒了,廠裡一堆活兒就等你幹呢?到處抓不到你的影子。

福生吱吱唔唔地回道,沒啥兒哦,就是有點兒小事,過兩天也就行咧。

木琴氣道,廠裡就等你了,你留下的那點兒木工活不完成嘍,其他工作就得停,你知道吧!

福生說,知哩,知哩,我也忙哦。

木琴狐疑地問道,忙啥呢?家裡也沒有啥兒可忙的呀。

福生說,我忙啥兒,你就別管咧,明兒,我得出趟遠門呢?過幾天才能回,家裡的事,你就多承擔著點兒。

木琴驚道,去哪兒,有啥事嗎?

福生一邊往鍋裡添水,一邊扭頭回道,回頭再跟你細講,反正是好事,你就不用操心哩。

木琴說,不行,必須把廠子裡那點兒活兒幹完了才能走,要不,就得耽誤事了,還有,你已經耽誤生產了,要扣你的工資。

福生一聽要扣他的工資,立時就急了,他把手裡的水瓢使勁兒扔進水缸裡,說我今晚連夜加班弄完就行唄,還扣啥工資。

木琴堅決地回道,就得扣,已經定下了。

福生生氣了,他臉紅脖子粗地吼道,看誰敢扣我的工資,我跟他沒完呢?

木琴回道,就是我定下扣的,都像你這樣沒組織沒紀律的,今後廠子怎能管理好。

福生譏諷道,我知哩,你是要拿我頭上開刀,立你的威風,殺別人的氣焰呢?你願扣就扣,扣了我的,也等於扣了你自己的,撿不到啥便宜呢?說罷,他也不做飯了,撂下鍋灶,氣哼哼地奔回了廠子。

果然,一整個夜晚,福生在廠子裡就沒消停過,一直幹了個通宿,他還把京兒喊到廠裡幫忙,並攪合得幾個值班護廠的崽子們也睡不成覺,一齊上陣搭手,終於收拾完了那點兒尾子,回家吃過了早飯,也不跟木琴講明,拿起那個裝有尺子、本子、鉛筆等物件的破提包,急如星火地奔了出去,他在村前的出山路口旁,與振書、四季、四喜爺仨兒候齊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村子,奔向山外而去。

木琴傻了眼,愣怔了好半天也沒緩過神來。

此時,春分剛過,再有幾天就到了清明,山上的樹木野草開始抽芽吐綠,山坳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青草氣息。

遠遠望去,山坡上,溝畔間,浮著一層淡淡的嫩綠,如一層鵝黃色輕薄煙霧,流竄在高坡深凹裡,飄來蕩去,細細看來,卻又不見了那抹新綠,只有裸露著的黑灰色土地,在睜著惺忪的眼睛,搓著褶皺的臉皮,伸著懶腰,打著呵欠,它翻身坐起,在急慌慌地穿著綠意漸濃的新衣,戴著綠芽漸挺的新帽,心急又慌亂地裝扮著自己,似要出門嫁人的模樣。

這期間,就有山雀們嘰嘰喳喳地吵鬧著,整日穿梭在野地叢林間,把大地醒來的訊息銜在嘴裡,四處傳播販賣開去,沒有片刻地消停,於是,田野腹地噴出越來越濃的土腥氣,摻合著越來越濃的青草芽兒青澀的氣息,愈發瀰漫了整個山野平川,瀰漫了漸已沸騰起來的杏花村。

人們的精神頭兒也越來越足了,走起路來,如風樣兒地快捷爽利,似要跟誰人爭搶賽跑一般,

村內的街面上,除了幾個年事已高的老人和尚不能自由自在活動的吃屎娃崽兒,幾乎見不到靠牆根曬太陽扯閒話的人,他們除了進廠裡施工建設外,就一律奔進自家田地杏林裡,施肥鬆土澆水,把一年裡期盼的種子撒進溝畔,埋進溝壟,綁到樹上,期待著新一輪的果實和收成,村內寂靜無聲,村外卻人影憧憧,遍野人語鳥鳴。

福生心事忡忡地離村而去,木琴也心事忡忡地離開了家門,向新廠區奔去,心裡莫名其妙地慌亂了一陣子,攪得自己心神不安,她始終放不下福生,又想疼了腦殼兒也猜不透他的異常舉動和心思。

木琴心下憤憤地道,好你個福生,竟然有事敢瞞著我了,等你回來了,看我怎樣整治你,也給那些閒散慣了的村人提提醒,敲敲警鐘。

豈不知,沒等木琴給福生等人提了醒,反倒叫福生等人給木琴敲響了一記重重的警鐘,就此,在村南和村北兩處坡坎上,各自擺出了兩個擂臺,捉對兒叫陣,不分高下地對峙著,虎視眈眈地較量著,廝殺著。

應該說,這場沒有了局的對陣,把本就不平靜的杏花村帶入了又一個紛紜混亂的局面。

十天後,當福生疲憊不堪地回到家中時,被木琴的一個迎頭痛擊打得昏頭轉向,他傻呵呵地瞪看了木琴半晌兒,還以為她在講笑話吶。

當時,木琴正在鍋灶上手忙腳亂地做著晚飯,憑良心講,木琴不太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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