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無回頭之日(2 / 3)

戳你的脊樑骨哦。你不能死呢。柱兒還小,往後可就成了沒孃的苦娃兒呀。等我死了,你再去尋個好人家。柱兒也好有個依靠呀。

一個大男人哭著說出這種話來,任哪個女人也會動心的。何況,滿月本來就是個善良女子,賢妻良母的胚子。她從心裡喜歡著喜桂,從未與他吵過架,紅過臉。要不是今天的鬧場,就算打死她,也不敢相信男人會撇了自己去偷別的女人。她的心徹底軟了,軟得一塌糊塗。她反身緊緊抱住喜桂,生怕他也要跑去尋死。她嘴裡一個勁兒地罵道,你這個冤家吔,讓我可咋辦好哦。

倆人便摟抱著坐在了屋地上,相對而泣。

直到柱兒餓了,跑進家來想尋東西吃。見到爹孃坐在地上哭,便知道自己家裡發生大事了。他也嚇得跟著哭,還跑到喜桂跟前拉胳膊,又跑到滿月背後撕衣領,想讓他倆站起來。

這時,倆人漸漸冷靜下來,也止住了哭聲。滿月擦抹著臉上的淚水,起身到鍋屋裡給柱兒做飯去了。喜桂心疼地抱著柱兒,任由柱兒的小手不停地給他擦拭手上和臉上滲出的血汁子。

倆人雖說還在一個屋簷下過生活,一個鍋裡摸勺子,就是互不說話。夜裡,也是一人蓋一床被子,各睡各的。有幾次,喜桂想向滿月說說當初自己是如何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上了金蓮的床。看到滿月陰冷的臉色,本就虧虛的心,更是先怵了三分,開口不得。直到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金蓮被四方接到了鎮上的飯店裡,沒了礙眼的人物了,倆人的心情才漸次好轉起來。滿月不再橫眉豎目地待喜桂,臉色也晴朗了許多。

看到家庭危機有了好轉,喜桂才尋到個機會,把自己怎樣做下的埋汰事一五一十地向滿月徹底坦白交代了一番。滿月畢竟是個農家女人,離不了男人這個頂樑柱。滿月也就委委屈屈地原諒了自己男人,並又慢慢接納了他。

至此,倆人之間的疙瘩才算解開。倆人白天又恢復了往日歡顏,夜裡又合蓋了一床被子。

這些天來,一到閒著沒事時,喜桂就背了土炮,到北山上去打野雞、兔子什麼的。有幾次,也打到了獵物。拿回家裡,與滿月母子倆狠狠地解了幾頓饞兒。由此,竟勾出了一家人的饞癮來。柱兒見天兒地纏著喜桂,讓他再去打野雞,打山兔。

曾有幾次,喜桂在北山上打獵時,曾遇見過一隻紅狐狸。回家後,他就對滿月說,那隻紅狐狸長得真好看,尖尖的下巴上扎撒著兩撮白鬚毛,嘴唇是紫黑的,尾巴是棗紅色的,兩隻小巧的耳朵是黑色的,身上、臉上的毛都是金黃金黃的,一根雜毛也沒有。遠看像團火苗兒,近看才知道是隻紅狐狸,真真喜煞個人。那火狐狸見了人,也不怕,更不躲,自顧自地在雪地裡走動。有時,還跳到樹上玩耍,就像戲臺上翻滾著的花旦武生,比那兒還好看呢。我看準哩,那東西只在一條道上來回走動,從不岔路走。等哪天夜裡,我去在它走動的道上設下土炮,打了來,給你和柱兒做個棉襖領子,保準暖和得不得了。

滿月擔心地道,狐狸是有靈性的畜生,動不得呀。

喜桂滿不在乎地說道,啥靈性的東西在土炮前,都是一堆稀泥爛肉,都得給我柱兒充飢,給你暖身子呢。

今天傍晚,喜桂看到天要下雪,就對滿月說,他要到北山上去下土炮。滿月說,今晚兒村裡放電影,你不看呀。喜桂說,我設下土炮就回,誤不了哦。

果然,過了不久,喜桂就冷呵呵地跑回來。他催道,快吃飯,我聽到大隊院子裡滿是人聲,估計電影就要放哩。

等喜桂一家人趕到大隊院子時,正趕上酸杏在說那句粗話,逗得倆人笑彎了腰。回到家裡,倆人輪番搶學著酸杏的腔調,又是一頓嬉鬧。

柱兒已經在喜桂的懷裡熟睡了。喜桂把他輕輕放到床裡邊,蓋上厚厚的被子。滿月把尿罐提進屋裡,解衣上床,鑽進了暖和的被子裡。滿月趁上午還有太陽的時辰,就把被子拿到院子裡晾曬了大半日。鬆軟的棉被裡散發出暖烘烘的陽光氣息。一粘到冰涼的面板上,就有種說不出的溫馨和愜意。

雞叫三遍的時候,喜桂醒來了。他挪動了一下似要虛脫了的身體,把胳膊小心地從滿月脖頸下抽出來。又把被角嚴嚴實實地護住滿月,才輕輕地下床穿衣。他怕驚醒了甜睡中的滿月,打斷了或許正在進行中的美夢。

滿月翻了一下身子,臉上掛著一副滿足的神情。

那一刻的喜桂,肯定有一種依戀不捨的心情。在開啟屋門準備出走時,他又轉回身來,在滿月的額頭上重重地親了一口。終於還是把滿月驚醒了。

事後,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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