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故意掐指算了算,“聽說也是十年前,公子隨陛下在遲碭山上救了太醫令,是有這樣的事嗎?公子可細細說給我聽聽。”
文瓏笑了笑,說道:“那時陛下屯兵在遲碭山下,聽說山上有匪,就要帶人上山去剿。正巧遇到了採藥的若璞,若璞那時候還小,才十一二歲的光景,還梳著兩個團髻。陛下順手救了她,未想她是謝神醫的後人,她又獨自一人住在遲碭山下,便將她一直帶在軍中。”
秋月道:“可見好人是有好報的。前日泉亭王剛命人快馬送來驗方和藥材,太醫令已經看過了,說是極好的方子,那藥材更是萬金難求。太醫令改了兩味平和些的藥材,已經讓人煎了,公子吃幾副定然就會好了。”
“是了,但願如此。”文瓏這樣笑說。他的心裡卻湧起了另一重心思:唐子瑜人如其名,如瑾美玉,心思剔透。與他,可以為友,不可為敵,對銀漢手下留情恐怕多是因為銀漢救過辰君的緣故。
作者有話要說: 1。練囊:一種用白色的絹做成的口袋。
2。衣桁:掛衣服的橫木衣架,上面衡木兩頭略微昂起如唐式卷草,也或作成龍首。
☆、心思兩難
芳歇苑中,泉亭王的臥房清雅富麗,房中多以金銀玉器裝飾。此時,金制的鶴立燭臺已經熄了,外頭的月光映出窗紗上的小字,隱約還能看出其中一面窗扇上寫著:“落葉冬竭盡,西風焰蕭疏。春光應漸翠,舊蠟換新燭。”
從房樑上吊下來的梧桐垂簾罩在百鳥朝鳳大床上,尉遲曉面朝窗扇臥著,望著窗紗,望著月光。窗外偶有蟲鳴伴著細碎的樹葉聲。
夜已經深了,唐瑾也在她身邊睡沉了。她的夫君近日不再那樣頻繁的入宮,她本可以認為是巽君優渥以待泉亭王的緣故。可是,她知道,那不是。必定是龍原城內已經議定,要趁機取利。那麼,接下來巽國會有什麼動作?
尉遲曉幽幽長嘆。不論將發生何事,必然是對巽國有利。而於一國有利,便於他國有害。即便眼前看去兩國盟好,可是,如果對了巽國的心思,那麼……
是她想得太遠了嗎?若巽國真的能吞併離國,即便是休養生息也要數年,如何會那樣快呢?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