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遇到子瑜,便隨便嫁個門當戶對的富家小子,你便歡喜?”文瓏道,“你在莫愁湖遇到子瑜,他輕薄無禮偷撿了你的香囊 ,你卻仍是鍾情於他。那時的你可知道他就是巽國的泉亭王?那時你又豈是不厭棄輕薄無狀的登徒子?辰君,你如何能騙得了自己?你所真心歡喜的人,必要有那般器度風姿,這非是富家小戶的尋常公子可以比擬。你與他是命中相屬,無甚可悔。”
“我有悔無悔,騙與不騙,又能怎樣?”尉遲曉苦笑,“能改變現在一絲一毫嗎?”
“既不能改變,何不珍惜眼前人?”他的聲音柔和溫雅,“菲菲已經去了,我此生亦不再求得一心愛之人。你應該還留著我送你的那枚竹葉書籤吧?”
“自然。”尉遲曉指了妝奩,文瓏從裡面拿出那枚繡了空谷幽蘭的書籤,書籤上還有淡淡的蘭花香氣。
“既是契若金蘭,你便替我好好的與心愛之人相依相守吧。”他將書籤放入尉遲曉手中,“你如此蘭質薰心,何必在這些事上鑽牛角尖?你與他好也是一日,不好也是一日,若是命定終有一傷,何不此時惜取眼前人?”
這話竟如醍醐灌頂一般,彷彿是大霧中的一陣狂風,眼前一下子清亮起來。尉遲曉默然良久,輕聲道:“你說得極是。”
——————
稍有一會兒,唐瑾回來傳了飯食。三人同桌吃了,席間言談不涉軍務國政,只說些輕巧的玩笑話。尉遲曉不能久坐,文瓏也只稍用了些就告辭了,騰出地方給興許有話要說的夫妻二人。
雖然已經看出箭桿上的機巧,不過,文瓏還要在高涼逗留一陣,除了尉遲曉傷病未愈的原因以外,他還要確定端木懷得知殺失箭是被有心人偷取的訊息之後的反應,以便儘快做出應有的行動。
文瓏回到房中,之前那支殺失箭他已經請蒼朮拿走了,現在手邊只有一卷日前從孫太醫處借來的《名醫類案》。他信手翻來,看了不到一頁忽聞一陣噠噠的馬蹄聲,不多時如是便來相請。
文瓏放了書跟如是又回了尉遲曉的房裡,彼時唐瑾正坐在床邊輕聲寬慰,見文瓏來了,他為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