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該休息了。”如是說。
“你們先去睡吧。”尉遲曉補了一句,“我還不困。”
如是又勸,“小姐你身上有傷,早些休息才是。”
一旁的我聞望了望門口,又看了看側身躺在臥榻上的小姐,“小姐別等了。”
尉遲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我聞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忙跪下,卻還是堅持勸道:“小姐,現在已經丑時了,太醫令說您傷勢恢復得不好,要多多休息,怎麼禁得如此傷神。”
“丑時了?”尉遲曉問。
“是。”如是答道。
尉遲曉撐起身坐起來,後肩的傷口被觸動,如是和我聞兩個忙過去扶她!
“小姐,你不能起來!”
“小姐!”
尉遲曉拂開她們二人,硬撐著坐起身,“去給我換件衣服。”她白皙的脖頸上因疼痛而覆著粘膩的冷汗,散下的長髮粘在脖頸和後背。
“小姐!”如是和我聞已經雙雙跪下。
“去,別讓我再說一遍。”尉遲曉儘管虛弱,卻威嚴仍在。
“小姐!”二人都不敢動。
尉遲曉微垂眼簾,嘆了一聲,語氣卻尤為輕緩,“他……泉亭王帶身邊親兵出戰去了,是嗎?”
兩個人跪在地上,盯著地面,一句話都不說。
尉遲曉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麼話語想吐出來,但最終一句話也沒說。俄而才道:“我累了,你們下去吧。”
尉遲曉闔上眼側臥在床上,她的思緒很亂,像一團麻線糾纏在一起。一時是昔日與他的情誼,一時是唐瑾等同於赴死的冒險,一時又是三國的外交。她的神思漸漸明滅起來,好像看到了戰火紛飛的沙場,好像肩上的傷很疼,又好像是那年莫愁湖邊的初遇。她忽而夢見他站在床前,忽而又是他身死沙場的情境。
明明滅滅中,她聽到有人在說話。
“她怎麼樣?”
“是太過勞神,又開始發熱了。”
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後者應當是屬於太醫令謝玉的。而前者……
“子瑜……?”
她微微睜開眼,那人仍舊是舊年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