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小說:金甌無缺 作者:溜溜

“奴婢不敢!”

尉遲曉上前扶起她們,“若有機會,我一定送你們二人逃出大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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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來越深了,再過半個時辰便是一天中精神最為倦怠的時刻,到時候盧江便會帶人出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而她,大概在拖延數日之後,就會被送上斷頭臺了。

尉遲曉攤開信箋,提筆一字一句的書下遺筆,家中諸事還需交待。她父母早亡倒是不必擔心孝道了,但作為家主,撫寧尉遲家的事由必得安排清楚才行。好在她還有一位旁支的堂兄頗能理事,應當也不需要太過擔心。至於朝中,文有吾思、武有言節,她雖為太常也不需過慮。

尉遲曉邊想邊寫,不消片刻,微黃的箋紙已經被挺拔秀麗的小篆填滿。她忽而想起,那年他就坐在她身旁看她寫字,手中不老實的捲曲起她的鬢髮,他說:“你很適合小篆,小篆挺拔而秀麗,正如你一般,剛柔並濟,秀外慧中。”從那以後,除了奏摺之外,她便只寫小篆。

想到此,尉遲曉不由挽起嘴角。就在這樣的回憶中死去,也算是幸事了。

“小姐,該用飯了。”如是低低的說。她和我聞二人已將飯菜端來,兩個做工簡單的食盒放在桌上。

用不用其實也沒什麼分別,能活幾天尚不一定。尉遲曉沒有將這樣的話說出口,拂衣在桌旁坐下,用起了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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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的冬剛剛到來,空氣並不很冷,只是在早晚時候裹挾著溼氣的寒霧會悄悄的滲入骨逢,讓人從裡到外都涼下來。

朦朧的月色從溼涼的薄霧後透出一抹光輝,猶如被層層水溼的薄紗包裹,不肯露出真實的面容。文瓏單手扶欄,獨自站在廊下,眼眸微垂,目光落在欄杆邊的桂樹上,厚重的皮草由他修長的身形挑起,在廊燈下晃出一抹皮毛的光華。

“公子,夜裡涼,您還是進屋吧。”秋月抱著的斗篷與她不相襯的厚重,全然遮擋住她的半身。

文瓏隔著欄杆托起一片伸展過來的桂樹葉子,“不知道辰君能不能回來看今年最後的桂花。”

“尉遲大人吉人天相,自然是能回來的。”秋月將斗篷與主人披上。

“但願。”文瓏輕嘆,“如果我還能上陣就好了。”

秋月聽到這句話心裡一黯,她和兄長冰壺自小服侍公子,公子當年在戰場上的英姿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也聽兄長屢屢提起,而今公子卻是連騎馬奔襲都會喘咳不已。秋月思緒飄蕩也只有那麼一瞬,隨即勸道:“公子運籌帷幄,能不能上陣都是一樣的。”

文瓏笑道:“你怎麼知道我運籌帷幄?”

秋月道:“小時候兄長在外面跟人打架,每次打輸了,只要回來能得到公子兩句提點再去都會贏的。”

文瓏笑出聲,“那是多小的事情了,冰壺現在也不會再輸了。好了,床鋪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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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用了生石灰塗牆的緣故,臥房裡乾燥而溫暖。四壁懸掛青色錦繡遮擋牆壁以作裝飾,條案上的龜背鶴足白瓷香爐裡燻出茶餅幽微的香氣。

秋月並了兩個近身的大丫鬟服侍文瓏更衣,先寬去皮衣,再摘下腰間的香囊環佩,而後是腰帶、外衫。每脫去一件就有一個丫鬟,或去掛好,或是收起來。若秋月吩咐“洗了”,便又有一個丫鬟規規矩矩收拾好,給洗衣房送去。屋內通共站了五、六個婢子,忙而不亂,各有規矩。

“公子,秋月有件事情想問。”秋月說。

“問吧。”文瓏平舉雙臂讓她們把月白的綢緞寢衣穿上。

秋月瞅了瞅幾個小丫鬟,問道:“今日秋月聽公子話裡的意思……尉遲大人會做我們府上的夫人嗎?”

這話問出口,房內的丫鬟都豎起耳朵聽著,秋月這問題顯然不是為自己問的。現在文府上只有兩個通房的大丫鬟,連個像樣的侍妾都沒有,也難怪她們關心未來的文夫人。

文瓏笑說:“我擔心她是真,只是並非如前時所傳,再者辰君也無意於婚姻之事。”

“怎會?”秋月詢問,“凡是女子總歸相夫教子才好,不是這樣嗎?”

文瓏笑言:“對秋月而言自然如此,到時我一定給秋月找個好人家。”

幾個小丫鬟笑起來,秋月雙頰緋紅,扭著身子不依,“公子打趣我!”

文瓏安撫道:“好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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