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澀澀的感覺他從體驗過,為了他幾年前他深愛著的女人,也為這個他從不曾知道的孩子。
把毛絨玩具小心翼翼的放在媽媽的床頭,轉身抱住男人的腿,揚著頭,柔軟的頭髮扎著兩個辮子,大大的眼睛裡滿含著期待卻又有著怕被拒絕的小心翼翼:“爸爸,以後會和我跟媽媽一起住嗎?”
穆霖微怔,看著面前和自己極像的小臉,眼中帶著複雜,這樣的的一張臉,他怎麼可能拒絕,臉部線條柔和,唇角微翹,語氣帶著溫柔:“嗯。”
“哇!太好了,翎翎有爸爸了,再也不會被別的小朋友欺負了。”小臉上洋溢著興奮,彷彿得到全世界一般的滿足魷。
眼中帶著愧疚,這些年,他虧欠她們太多,蹲下身,語氣帶著少有的認真:“我的女兒當然不能被別人欺負,等媽媽病好了我們就回家好嗎?”
“爸爸,媽媽哭了。”脆脆的童音聲音讓穆霖渾身一震。
目光望向那個床上已經躺了近三年的人,安靜的臉蛋上是駭人的白,即使毫無血色,也擋不住她的美麗,眼角有著一道淡淡的淚痕,若是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來。
穆霖眼中帶著震驚和難以掩飾的驚喜。
“這種情況應該是病人雖然已經成植物人多年,但是外界的一些因素也會影響她的神經,她的身體也會潛意識的作出一些反應,她的親人、愛人、朋友,等等都可能成為她甦醒的一個關鍵點,所以她重要的人可以經常陪她說話,或者去一些曾經去過的一些地方,在這樣的刺激下會對病情有所幫助的。”醫生說完,眼睛看著病床上的女人,臉上帶著嘆息,這樣躺在床上幾年才是真正的折磨。
“嗯!好的。”穆霖目光凝聚在那張蒼白無色的臉上,眸子裡滿是複雜,臉上帶著心疼,握住那白皙得透明的手,他甚至能看見雪白的肌膚下的細小血管。
“蓉蓉,你是不是能聽見我們說的話?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不願意醒來?你忍心看見翎翎整天看著一個無時無刻都躺在病床上的媽媽嗎?”聲音低低沉沉,磁性穿透性的聲音帶著難掩的哀傷迴盪在整個病房,讓人忍不住心疼。
“先生,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請去餐定用餐吧!”保姆眼中帶著恭敬,穆霖卻看出了她對他的不滿。
“嗯!”低低的應了一聲,不相干人的情緒他不會在意。
“爸爸,我可以帶這個小兔子去吃飯嗎?”如同一陣小旋風一樣撲倒他的懷裡,隨即拿起床邊的小兔子,漂亮的眼睛帶著詢問。
穆霖目光一凜,拒絕已經到了嘴邊卻還是嚥下,蹲下身,平視著眼前的人兒,有耐心的解釋著:“小兔子不需要吃飯,可是媽媽一個在這裡會寂寞的,我們把小兔子放在這裡陪媽媽好不好。
大大的眼睛一閃,爸爸的話很有道理,聽話的把小兔子放在媽媽的頭邊,她要做一個聽話的小孩,小姨說,如果爸爸不喜歡她的話就會不要她跟她媽媽,而且爸爸還有一個妻子,她要為媽媽把爸爸搶回來。
餐桌上。
穆霖唇角上揚,笑容卻是十分僵硬,眼裡是淡淡的痛楚。
面前的每一道菜品好像特地跟著他的喜好來做的,當年,她每學會做一道菜都會叫她品嚐,直到他滿意了她才會去學新的菜色,甚至有一次,差點把廚房給燒了才有一段時間沒有折騰。
目光看著面前認真乖巧的吃著飯的小人兒,原本十分僵硬的臉部線條柔和下來。
“唔,阿姨,這個茄子裡有蒜噢!翎翎吃了身上會癢癢。”原本認真吃飯的人兒一陣驚呼,讓穆霖一愣。
憶翎夾著一塊蒜瓣,小眉頭緊皺在一起,小臉上帶著明顯的不高興。
“把這道菜給撤了。”穆霖眼睛看向站在她身邊的貼身保姆。
“好的,先生。”馬上將菜撤下,她當然知道她吃不得,可是二小姐說若是先生留在這裡一定要在一道菜里加蒜。
穆霖握著筷子,眼睛看著吃得歡快的人兒,他並不是很挑食,但是如果菜裡有蒜他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聞了都會犯惡心,所以每次蕭言做得菜只要有蒜他都會狠批一番,只要是穆家有血緣關係的人,只要是吃了蒜的話就會渾身發癢,只有進醫院才能好,所以在穆宅,偌大的廚房,食材眾多卻唯獨沒有大蒜這種調料。
心中一緊,即使她長得很像他,他也想過做親子鑑定,看著面前的人兒,他為他對羅蓉的不信任感到愧疚,其實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相信她是他的女兒,可是潛意識裡的猶豫是過於突然的難以接受。
“爸爸,我吃飽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