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老人家漸漸平靜,掃一眼四周,沉聲說:“先別跟趙約說,這個炮仗。”只丟下這句話,他背起手上樓。
沈與爾追出去心就涼了半截,凜冽的冷風裡,哪裡還有人影,知道他在想什麼,怕跟他出來捱罵嘛,她才不管這麼多,踢著馬路牙氣沖沖找出去。
生氣歸生氣,沈與爾你憋著,先找著人再說。
這麼挫,怎麼能不帶手機,她想了下,索性打了個車直奔金色。
大年初一的汽車美容會所並沒有營業,這一帶商鋪林立,此時卻門可羅雀的空無一人,門口只有鋪滿地面的紅色鞭炮皮,外加一個獨自徘徊的孤單身影。
沈與爾來回走了三圈,拍門。半晌,三樓探出一顆腦袋,見著來人揉了揉惺忪睡眼,再次確定一遍,說:“小妹妹,等會兒啊。”
約莫一分鐘,大鐵門被從裡邊拉開一人寬度,巴哥踢踏著拖鞋晃晃悠悠出來,還沒等開口,就被凍透的沈與爾搶先問道:“陳顧返呢?”
“剛走,出去辦事了,你怎麼穿這樣出門,腦子也被凍僵了?”
三九寒天,這小朋友竟然只一件紅色羊毛開衫就出來,一看就薄得嗖嗖透風,還沒自己身上一件破坎肩保暖。他摸著下巴分析局勢,一個匆匆來又匆匆趕著走,一個可憐巴巴追過來。
嗯……吵架了?分手了?要不要先把人弄進來?萬一沒愛了,那人脾氣可不怎麼好。要是他帶過女生來還好,可真沒經歷過呀,難辦。
“那啥,小妹妹……”他正要試探兩句,那人對自家小外甥女都沒多少耐心,估摸著這個也就那麼回事,“不然你先回去,等他回來了,我讓他給你打電話?”
“不成,我就在這兒等,別偷偷報信。”
沈與爾從鐵門的縫隙裡鑽進去,憑著記憶摸索著找到一把椅子,十分不爽地往院子裡一擱,就坐在上面不動了。
“呃……你不冷?”巴哥搓搓手。
她堅強答:“不冷。”
“成,你行你隨便啊,我睡個回籠覺。”
中午時分,三樓的窗戶被一把拉開,不同的是這次探出3顆腦袋,竊竊私語一番,終於下結論:“一定是被甩了。”幾人看下去的眼神都同情了許多。
沈與爾聽見了,你才被甩了吶!
她沒工夫搭理,因為遠遠聽見騷包的發動機轟鳴,樓上的人顯然也注意到,不知按了什麼,鐵門自動拉開。下一秒紅色的小跑擺尾停在預定區域,他摘墨鏡下車,短款羊絨大衣的繫帶將這個人的身材比例襯得更加完美,長腿,還有恰到好處弧進去的腰。
只是餘光一瞥,陳顧返就忽然回頭,漫不經心的臉上略微驚喜,轉瞬又蹙起眉頭。
這下可好,上面的人將這個動作捕捉在眼裡,表示,“看看看,果然不樂意了,誰讓你把人放進來的。”
“我不是沒擋住來著。”
……
“媽的。”掃一眼上邊,低咒一句,陳顧返發急,走過去時已經將大衣脫下來,兜頭便給她罩在身上圍在自己懷裡,“他們讓你坐外邊?”
太涼了,隔著毛衣都能感覺到這個小朋友臉上的冷氣,他心疼得要命,把人越抱越緊,恨不能將全身的溫暖都給她。
這一眼可給上面嚇壞了,不相干的兩個紛紛將巴哥壓在窗戶外面頂罪,啊啊啊……原來不是吶,這個沒眼力見兒的。
“我,冤枉。”巴哥眼巴巴望著下面伸手。
沈與爾說:“不是。”
她掙扎開,一把拽住陳顧返的衣襟氣勢洶洶張嘴,有一肚子話,可拐到嘴邊又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她洩氣地鬆開,偏頭。
“生氣了?”陳顧返將正在彆扭的人重新樓回懷裡,不得不多用了點力氣,扣起她的小下巴耐心解釋,“乖,我沒想走,只是辦點事情幾天就回去,這樣才好娶你。”
她刻意避開他的視線,裝作聽不到,挺想回抱他,更想碰一碰他臉上的淤青,只能垂頭喪氣。不行!應該還是很氣才對,嘴唇再抿緊一點,乾脆用虎牙咬住。
忍著忍著,上面他的聲音輕輕重重砸下來,問:“就這麼出來了?”
“我……跟爺爺說了。”
“說你沒事別擔心?”
他好像心知肚明,猜的八。九不離十,沈與爾佩服得要命,就聽他再次開口,“先送你回去。”
回……去!要不得,這種時候明明就應該跟他在一起。
她趁機擠出這個人的禁錮,一溜煙地往門外跑,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