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桌人都樂不可支,陳老太太敲敲這個老傢伙,嘆:“看看你個孫女奴。”
沈與爾心裡“咯噔”一聲,就瞅著爺爺深刻的側臉,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
飯後,陳顧返站在小朋友身後,輕聲跟她說:“來跟我拿東西。”她弱搓搓兩步追上去。趙約豎起耳朵聽到,苦著臉仰頭:“小舅舅,我吃醋。”
他就把這傢伙的腦袋扭到一邊,問:“想要什麼?”
“想要你手上這串。”
他利落地把手一伸,抬起下巴,示意來拿。
趙約不怎麼相信地一點點將手放過去,還詫異地用眼神詢問:真的?這個居高臨下看著他的人就不著痕跡地笑,大灰狼一樣。
小孩也壞壞地舔牙,接著使勁一撲,將將碰到佛珠邊緣,還沒得意雙手就被擰到背後,整個人貼在欄杆上,一個詭異的姿勢。
他“嘶嘶”抽氣,越發可憐起來:“小舅舅,我不要了。”甚至連這個人漂亮的動作都沒看清。
陳顧返漸漸將頭靠過去,明明氣勢在,卻偏偏要用那種張揚的眉眼挑逗小孩:“這麼慢還想要。”他輕輕笑,慢慢鬆手,轉身走掉。
沈與爾拍拍趙約肩膀嘆氣,目光慈愛又鼓勵:小外甥,努力啊。
他老半天才緩過勁,望著上了樓梯的兩個背影,喊:“沈與爾,你敢歧視我!”
她頭都沒回,告訴他,沒有!
進到陳顧返的臥室,這個人已經懶懶靠坐在落地窗邊的一個單人沙發裡,雙腿交疊。紗簾掩著,給這個人打了些陰影,看著更加散漫起來。
他說:“過來。”
沈與爾快樂地蹦過去,在地毯上,沒半點聲音。揹著手立在他跟前,她笑得燦爛極了:“陳顧返,以後是不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帶它出來?”
他喉嚨裡壓著一聲低“嗯”,握住她無名指,一點一點攥著摸上去,手腕、手臂,然後稍一用力,直到她跌坐在自己身上。
她好笑起來,乾脆找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就這麼跨著他的腿跪坐在沙發上,雙手繞著他的脖子:“想跟我說什麼?”
他慢悠悠抬起眼瞼,看了眼掛在身上的小朋友,兀自笑起來,轉而又低低嘆口氣,摟著她的腰,說:“有點挫敗。”
“嗯?”
他的眼睛黑得極深,似乎在思考:“你爺爺的態度摸不準,像是知道卻又模稜兩可不知道一樣,就想幹脆告訴老人家算了,可是怕他氣出好歹。”
陳顧返將下巴蹭過去,擠開她的頭髮擱在她肩膀上,一側頭鼻尖就能貼到她的脖子。他不自覺聞了兩下,舌尖伸出來觸了觸她的面板,接著一口吮住。
“沒關係,我們慢慢來。”沈與爾抽口氣,手心貼緊他的脖子,身體下意識往前挪了兩寸,下一刻就倏然驚醒似的匆忙滑回來,差點兒掉下去,被他一隻手臂給拎回來。
她眼神拼命錯到一邊,啊……又碰到那兒了。
門外的聲音再次讓她一顫,她張口聲音發緊:“陳顧返,有人敲門。”這次,他放開她,一隻手臂撐在靠背上,手指搭著下巴。
沈與爾跑去開門,陳老太太就進來輕掩上門笑:“小爾,我又想起件東西想給你。”她把盒子放進小孩口袋,睨了眼姿態輕鬆的兒子,拍著小孩手背說,“好了,你們再待會兒,下面牌九呢沒事。”說完將門反手一帶,徑自走掉。
沈與爾張口結舌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跑回陳顧返那兒,抱住他手臂問起正事:“你這兩天回澳洲?我快開學再去,算算日子能呆四五天。”
他勾出小朋友的項鍊握在指頭間玩起來,說:“好,我去接你。”
非常不巧的是,沈與爾刻意提前了一天,而陳顧返有客人。她落地在墨爾本的機場,推著小箱子沒走兩步就遠遠望見一個強壯的身影,然後是臉上三道懾人的刀疤。
“小七哥。”她單手扶著背後晃來晃去的雙肩包,跑過去叫他。
小七自覺接過她的小白箱子,笑得有點靦腆,跟這樣駭人的形象很是格格不入:“怎麼誤點這麼久,小先生問我好幾次。”
沈與爾望了眼一旁躲著走的路人,撇撇嘴,轉而和氣地問:“他呢,還在忙?”
“對,上車。”小七拉開後座車門,“小先生在加州的導師過來了,他們在試驗室研究Vermouth。”
“Vermouth?”她重複了兩遍記起他說的開胃酒,突然就特別想看這個人穿著白大褂在試驗室專注工作的樣子,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