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猛地搖了搖頭,正想要說什麼便被楚原打斷了話語。
“朕倒是還不知道良昭儀居然是如此善言的人,來人吶,將在良昭儀寢宮內找到的東西給朕呈上來。”
蕭梓綰看著良昭儀就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般,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蕭梓綰掩嘴打了個哈欠,昨夜楚原便派了安瑋蹲在良昭儀寢宮外,若是良昭儀也被下藥了躺在床上動彈不了,便證明這事兒跟良昭儀沒什麼關係。可良昭儀非但沒有被下藥,還帶著一大堆宮女太監前來捉姦。這倒好,良昭儀前腳剛剛離開寢宮,誰知後腳安瑋就潛進去找到了些奇怪的東西。
大門嘎吱一聲被開啟,蕭梓綰側身看門外,站著一排排低著頭的太監宮女。做侍衛打扮的安瑋便穿過那些個宮女太監,一手拿著一個錦袋,一手攥著個宮女的衣領垮了進來。
安瑋穿的是侍衛的衣服而不是御龍衛的衣裳,赤紅色的鎧甲穿在他身上將他顯得額外彪悍,再加上安瑋本身身材便很高大,那個瘦小的宮女被他攥在手裡,就像是拎著一個弱小的動物,看著就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蕭梓綰看著黑麵黑臉,面無表情的安瑋不禁深深打了個冷顫。也不知道安瑋平時都潛伏在哪裡,昨夜楚原竟然就吹了個奇怪的口哨,安瑋便像是一個影子一般詭異地出現在了牆角。
安瑋本來就生的黑,穿著御龍衛的黑衣裳又站在月亮照不到黑黑的角落,簡直就像是跟夜色融為了一體。當時她看見楚原莫名其妙突然對著牆角說這話時簡直是驚呆了,若不是她生生忍住想要上去摸楚原額頭,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個笑話。
安瑋攥著那宮女走到楚原面前,單膝跪下呈上手中的錦袋:“微臣拜見陛下。”
良昭儀看見安瑋手中攥著的那個小宮女和那錦袋,身子再也跪不住了,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地搖著頭。
楚原接過錦袋逼近良昭儀,冷冷開口:“這便是從良昭儀寢宮中搜出來的東西,良昭儀可還認得!”
良昭儀此刻卻再也說不出來話,雙目無神地蓄滿了淚水,低聲嗚咽起來。楚原拿起那錦袋往良昭儀面前狠狠一擲,散落出裡面白色的粉末狀物體。
“良昭儀不認識它麼,怎麼不說話了?朕可是好奇地緊啊!”楚原哼了一聲,頓了頓,“宣太醫院的張太醫進來。”
蕭梓綰瞅著一箇中年大叔也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聽到聲音便拎著一個小藥箱便進來了,她也不得不讚嘆一聲楚原將事情真是安排地滴水不漏。
蕭梓綰瞅著那太醫左看右看都覺得有些眼熟,這不是她剛剛和楚原互換身體之後見著的那個大叔太醫麼?
楚原見張太醫想要行禮,擺了擺手指著地上那散落出來的白色粉末裝東西開口:“張太醫替朕看看,這地上到底是什麼東西。”
張太醫點頭應好,走到良昭儀面前正好對上良昭儀滿是淚水的眸子。張太醫不禁心中一嘆,他同良昭儀她爹李大人同在太醫院共事,平時私交也算不錯,她爹明明是個正直的大夫救死扶傷,聲名一直不錯,怎麼這女兒就做了這種傻事呢。
張太醫心中略過千般思緒,手下也不敢懈怠,伸出兩根手指沾了點那白色粉末。將那粉末放在鼻尖聞了聞,又伸出舌尖沾了點,心下已經有了判斷。
張太醫站起身來對著楚原微微頷首,沉吟片刻才開口:“回稟陛下,此乃西域的曼陀羅花研製成的粉。其葉,花,籽均可入藥,味辛性溫,有大毒。特別是曼陀羅花瓣,用量極少便可鎮痛,若是用量不慎,便可造成全身麻痺不能動彈,甚至還對生命有損。”
“現如今民間流傳的蒙汗藥之類東西,便也是用曼陀羅花入藥。”
楚原聽著張太醫的話,臉色一點一點冷了下來。這個女人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對他用這種藥,若是一個不慎,豈不是連保住性命都有危險!
蕭梓綰放下托住兩腮的手,唇角的笑意一點點淡了下來,雙眼認真地看著跪在地上那個雙目含淚的女人。
曼陀羅花,傳說中在西域僅有的生在光暗界的共有花種,僅僅長在最陰寒的地界。在西域的傳說中,每一支黑色曼陀羅花裡面都住著一個神靈,只要用自己的鮮血去澆灌它,它便能夠幫你實現心中的願望。
黑色的曼陀羅,代表著無間的愛與復仇,代表著不可預知的死亡和愛凡間的無愛和無仇,被傷害的堅韌瘡痍的心靈,生的不歸路。
良昭儀到底是對她有多大的怨念,才會用鮮血澆灌曼陀羅,開出致人死命的鮮花。蕭梓綰有些認真地審視起眼前的女子,突然覺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