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豈可兒戲!”
王大人聲色俱厲的指著何吝一番嚴詞指責,何吝僵了僵,甚是無語,他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典型。
慕雲舒雲靴落地無聲,狹長的眸子看著腳下的眾臣,低沉的聲音令人分不清他到底是何想法,卻令原本想滔滔不絕表忠心的眾臣一陣驚詫!
慕雲舒繞著前首的幾位元老大臣緩緩踱步,居高臨下的看著汗水流淌的老臣,漫不經心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冰冷寒意:
“幾位大人還真是有心,既然都把那宗疏那個情人的祖墳三代都刨出來了,怎麼還認為我的皇兒是那個女人所生?”
什麼?!小皇子不是那個女人生的!
跪在明華殿外,黑壓壓的一群人陡然很沒形象的微微僵臉張嘴,皇上這意思分……分明就是小皇子不是那個赤蒙女人生的!
“你們不是有通天的本事?怎麼查不出來那個女人的孩子去哪兒了?嗯?”慕雲舒薄唇勾起冷戾的弧度,踩著穩重的步子,站在高梁的陰影之下。
“皇上恕罪,老臣愚鈍!”
“臣等有罪!”
其實皇上雖然沒有正式宣旨,但是也曾經說是已經去世的慕容娘娘所生,只是當時宮裡已經傳出慕容娘娘母子俱損。
後來那個女人一出現,宮裡又傳出慕容娘娘的小皇子還活著,但是那是赤蒙的女人孩子沒了,這小皇子突然出現,他們自然所有的人都預設是她所生。
慕容娘娘的小皇子怎麼可能過了一日又死而復生?他們懷疑也是正常的。
“那個赤蒙人的孩子在獄中就沒了”何吝趕緊補上一句,他剛才已經說了幾次,這群老骨頭就是死咬著認為他在胡說八道。
“恕老臣斗膽,不知皇上有何憑據說孩子是慕容娘娘所生?”王大人不愧是連當年先帝都無奈的老頑固,直接又一針見血了,分明是逼著慕雲舒要滴血認親。
“王大人,不知你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慕雲舒低涼的嗓音危險中帶著殘戾,周身倏地冰冷。“你這是在威脅朕?”
王大人聞言臉色陡變,撲通的立刻跪趴到滾燙的地面:“臣斷不敢有此意!皇上恕罪!老臣不敢……老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的?朕看你膽子大得很!”慕雲舒狹長的鳳眸半眯,陰沉森冷,使他周身的氣氛陡然冷酷,烈日下似乎都泛著寒意。
一干老臣頓時驚若寒蟬,不敢說話,烈日下一陣寂靜,守門的紅甲士兵目光都沒有一絲絲的移動,筆直筆直的身姿挺立。
一群臣子本來的熱汗直流瞬間變成了冷汗直冒,如果以藐視逾越皇權被拖出去斬首,就是永世奸佞之臣,死也死得不瞑目了,一群人霎時原本的忠貞底氣被瞬間擊破,現場一時鴉雀無聲。
“咿呀……呀呀……”
似乎對這一冷一熱的感覺毫無所知,慕雲舒闊袖下護著頭頂烈日的小傢伙咿呀咿呀的叫喚,沒有剛睡醒時的哭鬧,小小的手握著慕雲舒的一根指頭,另一隻手直接當成吃的往嘴裡塞,歪著腦袋看著下面的黑壓壓的一群人。
“小云心餓了是不是?父皇抱你去吃東西好不好?”
“咿呀……哇呀……”
“不許吃手知不知道?小云心生病了母后回來的話看到就要傷心了,小云心乖,不吃手……不吃手……”
隨著聲音的漸行漸遠,一群人望著皇上呵哄著小皇子,是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就甩袖走了,眾人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似乎連樹上的知了都不叫了,眾人的目光一直跟著皇上的身影,直到身影不見也不知道收回來。
“咳咳咳!”何吝清了清嗓子,拂塵往手臂上一搭,直接大塊頭往前一站,阻擋了一群人“熱烈”的視線。
“眾位大臣,小太子餓了,現在皇上要帶小太子去用膳了,各位還是請回吧。”何吝說完,也跟進去伺候去了。
王大人這才收回怔住的視線,和同樣怔愣不知所以的李大人對視一眼。
“那個孩子……那個孩子他實在……”
“太像了!太像了!”
“皇上剛剛說什麼?”
“不是慕容娘娘,是母后……”普通的小皇子是不能隨便稱自己的母親母后的,至多是稱呼為母妃,而叫母后的,可是皇后啊……
王大人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
“大人!大人!”
“快快快!趕緊把大人抬下去!”
暗潮洶湧 菀城遇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