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確實有積極進取的一方面,但,更多的還是因為惦記著葉小宛她媽,把時間砸在尋找那個女人身上,才沒時間照看身懷六甲的妻子。
何家大宅人來人往,可季雅淑卻覺得孤單寂寞,挺著大肚子的她,每天干的做多的事情就是站著窗邊等他,守在客廳等他,坐在院子裡等他……
十天半個月的見不到一面,實在平常不過,難得見到,他也是一臉倦容,她想跟他說說話,可他一成不變的三句話,輕鬆將她打發:
“我很累。”
“先歇一會兒。”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一覺之後,不等她睡醒,他已經出門。
她神色越來越差,都說這樣對孩子不好,雙方老人都很擔心,一致同意,讓她回孃家休養。
她住進醫院待產,始終不見他來,他們告訴她,他在外地出差;
她差點死在手術檯上,那個時候最想見的人就是他,可他還在忙公務,好在,她挺過來了;
挺過來後,守在病床前的是她眼圈紅腫的母親,母親告訴她,生了,雙胞胎,兒子,他收到訊息,正從外地趕回來。
當時給她主刀的張醫師是她母親的老朋友,從始至終陪著她的,只有她的母親。
可,她的母親很多年前就死了,當年給她做手術的醫生護士全都那之後不久轉到異地去工作,早就失去聯絡。
不過,季家老宅現在住著一對老夫妻——年伯、年婆,從年輕的時候就在季家做工。
年婆,是她母親最信任的人,當年她住院生產,年婆也是一同去了的。
這些年疏於聯絡,但她知道年伯、年婆一直都在。
老兩口見到季雅淑,十分驚喜,憋了一肚子話要跟季雅淑說,可她實在沒那個心思聽,開門見山:“年嬸,當年我住院生產,你是一直跟著的,求你跟我說句實話,當年我生的到底是一雙兒子還是一雙女兒?”
年婆聽了季雅淑的問題,只是稍顯愣怔,卻沒有十分吃驚,長嘆一聲,抓住季雅淑的手:“夫人當年留下的遺物中,有個小箱子,放在我這裡,她說,如果有一天你來問,就把它交給你,如果你不來問,等將來就把它埋起來,我考慮自己年紀大了,正想著怎麼處理它,你就來問了。”
這個蕭索的深秋,沒有陽光的午後,季雅淑捧著母親留下的遺書,面無表情。
雅淑:
讀到這封信的時候,你已經見過那對姐妹了,對不對?
她們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我承認,在這件事上,自己是個罪人,其實不止這件事,就連當年逼著你嫁入何家,我和你爸也做錯了。
當初我們因為一己之私,明知道以恆在外面有個私定終身的女人,還是讓你嫁給了他,那個時候,我安慰自己,那個女人我見過,除了臉蛋漂亮點之外,別的各項條件都無法和你匹敵。
而我給了那個女人一筆錢,她也接受了,我一直覺得,只要她走了,以恆就會慢慢的接受你。
卻沒想到以恆那麼排斥你,甚至早在結婚的時候,就做好了和你離婚的打算,承諾讓那個女人等他兩年,兩年後,他羽翼豐滿了,就會將那個女人扶正。
好在你懷孕了,獲悉你懷孕,那個女人心灰意冷,帶著我給她的錢,真的徹底消失了。
那個女人走了,以恆不得不擱置離婚的念頭,只是我知道,他還在找她,始終沒放棄他對那個女人的承諾。
你有了孩子,這就是你的本錢,就算以恆把那個女人找回來,想要離婚也沒那麼容易。
你公婆喜歡兒子,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你能生出兒子來,長子嫡孫,就算以恆不愛你,這輩子你在何家的地位也穩了。
或許是我太功利,老天都看不過眼,所以,事情並不像我幻想的那麼完美,早在你生產之前,我的朋友就告訴我了,你懷的是一雙女兒。
我不停的安慰自己說:女兒也好,等生完之後,你再努力點,給何家生個兒子,兒女雙全,也不錯。
可你生產時出了問題,好不容易保住性命,今後卻無法再受孕了。
像何氏那樣的家庭,沒有兒子怎麼行,以恆更有理由去外面找女人了。
如果那個女人再給他生個兒子,為了兒子,到時候他想跟你離婚,想必你公婆也不會那麼抗拒,這簡直後患無窮。
幾乎和你同時,那個未婚生育的莫闌珊在產房生了一雙兒子,我腦袋一熱,覺得這是天不絕我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