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一番,他苦口婆心,語重心長地寬慰:“老弟,別傷心,誰年輕的時候沒有愛過幾個渣,往前看,不要灰心,不要氣餒,你會遇上更多的渣,習慣就好。”
毒雞湯一碗,大飛先乾為敬。
秦明珠停下,死死皺著眉,心情暴躁到爆:“她是個好人,再亂說,單殺你。”
大飛:“……”
最後,秦明珠在時瑾辦公室裡玩了一下午手機才回去,期間,大飛多次被他按在地上摩擦,翻過來殺,翻過去殺,死狀何等悽慘。
時瑾下午有一臺手術,五點才結束。
在手術室裡沾了一身血氣,他洗漱了才去姜九笙那,她在等他,有話說:“下個禮拜金熊獎,我入圍了最佳女配。”
時瑾把門關好:“要去柏林嗎?”
她搖頭,坐在病床旁的躺椅上,穿著藍色格子的病號服,外面套了件長款的針織開衫,杏粉色,襯得她膚色很白。
“要找個合理的藉口缺席。”她說,“我現在還‘重病’,不能出鏡。”她想,要不要乾脆也裝病,和主辦方說病得起不來。
時瑾走過去,蹲在她雙膝前面:“電影節是周幾?”
“週四。”
時瑾說:“不用缺席。”姜九笙不明其意,他慢慢解釋,“你去柏林,這邊也要收尾了,你週四出鏡沒有關係,我會安排你的行程,你不在江北也好,秦家正亂,你留在我身邊我反而不放心。”
她也沒有多問,說好,由著他安排。
這時,有人敲門。
“時醫生。”
是心外科的劉護士長。
時瑾起身,去開了門:“什麼事?”
劉護士長沒有進去,站在門口,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才小聲說:“721重症病房的病人,剛才有意識了。”
時瑾道了謝後,才關門回姜九笙身邊。
她問:“怎麼了?”
太陽西落,冬天的白天短,窗外已經有些暗了,涼意三兩分,時瑾起身去給她拿外套,披在她肩上:“秦明立可能要醒了。”
“那兇手該著急了。”姜九笙想了想,問時瑾,“是蘇伏嗎?”
兇手不是溫詩好,秦行和章氏都沒有動機,蘇伏的可能最大。
時瑾不置可否,坐在床尾,彎著腰看她,反問:“為什麼這麼覺得?”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他沒有告訴她很多。
姜九笙眯了眯桃花眼,眼角彎著,像一輪半圓的月,眼睛裡面像掬了一汪清泉,明亮又清澈。
她娓娓道來,語速不緊不慢:“當初是蘇伏把你和警方合作的訊息放給了秦明立,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大概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正好,你手裡有蘇伏的把柄,秦行前不久才把秦家完全交給你,你不便一上任就剷除異己,讓蘇伏和秦明立狗咬狗才是上策,若是把蘇伏的把柄送到秦明立手裡,如此一來,不管是借蘇伏的刀解決掉秦明立,還是借秦明立的刀解決掉蘇伏,最後獲益的都是你。”長篇大論之後,她歇了一口氣,喉嚨滾了滾,笑著看時瑾,“我猜得對嗎?”
時瑾說過,他扔了一塊讓他們狗咬狗的肉,若是她猜的沒錯,應該就是蘇伏的把柄。
他笑:“全對。”湊過去,用額頭貼了貼她的額頭,毫不吝嗇地誇獎,“你怎麼這麼聰明?”
一絲不差,她把他的心思全猜了個透。
所幸,她是他的人,順從又聽話,不然,她這樣聰慧,他絕對贏不過她,至少,他一遇到她的事,陣腳就會亂。
姜九笙從善如流地回:“因為是你女朋友啊,智商得配得上你。”
時瑾被她的話愉悅到了,用力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所以,蘇伏技高一籌,對秦明立下手了?”蘇伏的把柄在秦明立手裡,要麼是蘇伏殺人滅口,要麼是秦明立藉機翻身,結果很顯然,秦明立躺在了醫院,一敗塗地。
時瑾點頭:“嗯。”
姜九笙還有個疑問:“那她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
“是真的。”見她好奇,時瑾繼續解釋,“她要對秦明立下手,還用不著自己親自動手。”
如果不親自動手的話,又要殺人滅口,就只有一招了,借刀殺人。
蘇伏那隻奸詐的狐狸。
“既然她的不在場證明是真的,那麼,”姜九笙頓了一下。
蘇伏的口供,除了證明自己不在場,還替一個人做了證明。
她知道了,看向時瑾:“兇手是秦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