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緊,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天覆地,像捲土重來的風暴,衝撞翻湧沒個消停,可偏偏,毫無思緒與規律,什麼都理不清,纏纏繞繞擰成了一團亂麻。
許久,她問時瑾:“我身上這個疤是怎麼來的?我問過醫生,說不是車禍。”
“是良性腫瘤,在去秦家之前開了刀,因為留了疤,你說不好看,非要讓我帶你去紋身。”時瑾帶著她的手,覆在自己右腹上,“我也是那時候紋的,和你的一模一樣。”
“時瑾。”
“嗯。”
她狐疑不決了許久,仰頭看時瑾的眼睛:“我失去記憶不是因為車禍事故對嗎?”
上次常茗給她做催眠時說過,她的意識裡,有過催眠暗示。
或許,和她的病有關。
時瑾沉吟,說:“是催眠。”他伏在她肩上,低啞的聲音輕輕繞進她耳裡,帶著他微重的呼吸聲,“我怕你自殺,若是再來一次,我可能真要瘋了。”
果然。
與她的猜想一樣,重度抑鬱症的治癒機率很小,除非破釜沉舟,記憶催眠雖然冒險,卻是短期內最有效的方法,那時,她已經有了自殺傾向,時瑾根本等不起,只能劍走偏鋒。
怪不得忘得這麼一乾二淨。
姜九笙起身,面朝眼前的小樓,凝視了很久,邁開了腳步。
時瑾毫不猶豫地拉住了她。
“笙笙,”他搖頭,眼裡有央求,“別進去。”
她沒有收回腳,若有所思。
他拉著她的手腕,冬夜天涼,他手心卻有薄汗,聲音像是壓抑著,低得像呢喃:“我怕你想起來。”
怕她生病,怕她像八年前那樣。
姜九笙抬頭,瞳孔漆黑,亮得驚人,像雨後撥開了雲霧的暉光。
“時瑾,”話音突然停斷,姜九笙的目光不經意間剛好掠過門口,然後定住了,“這裡本來是不是放了吊籃椅?”
時瑾聞言,神色立馬緊張了:“笙笙,你想起來了什麼?”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試圖深想,可腦中像有千絲萬縷的線在拉扯她的神經,稍稍用力便會繃緊,扯得她頭痛欲裂,幾乎站都站不穩,身體搖晃了兩下。
時瑾扶住她,攬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笙笙別想了,什麼都別想。”他緊緊攥住她的手腕,幾乎失控,“我們出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