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一眼迅速掃下來了,目光一頓:“這輛車的車主是什麼人?”
醫院的一號停車場,只對內部員工及部分家屬開放,還有便是醫院的VIP使用者和股東才能出入,可登記表裡,卻有一輛不是私家車,而是輕型貨車。
老齊瞅了瞅車牌和簽名,想起來了:“他們就是來修監控的,是兄弟兩個人,開了輛黑色的麵包車過來。”
時瑾神色驟變,立刻用手機把車牌拍下來,發給了姜錦禹,然後邊往外走,邊電話過去。
他來不及解釋:“我發給你的那個車牌,現在就查一下位置。”
那邊,姜錦禹開了電腦,手指飛快敲動,問:“情況。”
時瑾單手開車,一踩油門,白色寶馬疾速駛出,戴上藍芽耳機,他簡明扼要地解釋了一句:“你姐姐可能出事了。”
少年操作鍵盤的手頓了一下,黑色瞳孔微凝,只怔忪了很短時間,手上動作更快了,一鍵輸入,螢幕上的程式碼飛快湧現,手機放在桌上,開著擴音,少年聲音微沉,“只要那個車牌行駛到沒有道路攝像頭的地方,就追蹤不到,目前,”頓了頓,聲音發緊,“蹤跡不明。”
時瑾大腦幾乎當機,默了一下,說:“你姐姐還有條項鍊,裡面有追蹤器,我電腦裡有終端,你直接侵入。”項鍊是他給她的,因為秦家身份特殊,為以防萬一,他專門訂做了微型追蹤器,安裝在了一顆鑽石裡面。
姜錦禹聞言照做,三分鐘後,說:“還沒有開啟定位。”
定位如果不觸發啟動裝置,就沒辦法追蹤,而這種追蹤器的啟動裝置都很簡單,到現在還沒有開啟定位,只有兩種可能,人沒有意識,或者,被綁起來了。
時瑾扶著方向盤的手,掌心全是冷汗,指腹有些輕顫。
不能亂,不能慌。
他深深吸一口氣:“那手機呢?”
姜錦禹語氣越發凝重:“手機也在關機狀態,要開機追蹤,就得先植入自啟程式,至少得三個小時。”
時瑾眼眶殷紅,眼底的戾氣在橫衝直撞。
三個小時,那他會瘋的。
夜裡,漫天繁星,月如鉤,郊外村落的磚瓦房鱗次櫛比,屋子建得密集,唯獨幾間尚未裝修的毛坯房坐落在村口外,臨近海邊,水聲嘈雜,風聲鶴唳。
大抵因為地段不好,毛坯房只封了頂,窗戶與門都沒有,紅磚修葺,黃土地面,大門靠前是客廳,往裡便是農村房屋修建的臥室,開了窗戶,沒有裝修,只用一層蛇皮袋封著,地上零零散散地有不少磚頭,還有尚未用完的一堆水泥。
姜九笙與談墨寶便被綁著,繩子拴在牆上凸出來的鋼筋上,手腳被捆,嘴巴上還貼著藍色的膠布。
綁架她們的兩個男人是一對兄弟,高個兒的是哥哥,叫孫河貴,矮個兒的是弟弟,孫清貴。
孫河貴提了一袋東西回來,坐門口的孫清貴見兄長回來,起身:“大哥,電話還是打不通。”
孫河貴把東西扔地上,裡面有幾罐啤酒,一袋麵包。孫河貴面相很兇,面板黝黑,嘴角一壓,有些嚇人:“怎麼回事?”
“談西堯一直掛電話。”孫清貴說。
孫河貴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玫瑰金的手機,扔給弟弟:“用這個手機打。”
那個是談墨寶的手機,把人綁到這後,兄弟倆便收了她跟姜九笙的手機,並且關了機。
孫清貴撥了談西堯的電話,才響了一聲:“又被掛了。”
“媽的。”孫河貴踢了一腳地上的磚頭,走過去,一把撕了談墨寶嘴上的膠帶,“你到底是不是談西堯的女兒?”
談墨寶立馬點頭:“我是我是。”
綁匪之中的哥哥暴躁易怒,而且兇狠殘忍,絕對不能惹怒了,她連忙安撫,解釋:“我父親可能在忙,他工作的時候誰的電話都不接,等他忙完了他才會接。”
孫河貴生了一雙金魚眼,瞪著的時候眼珠子微微有些凸出,盯著談墨寶:“最好是這樣。”隨即,又用膠帶封住了她的嘴,蹲在她面前,目光兇狠,“不然,老子拿不到錢,你們兩個都得死。”
踢了談墨寶一腳,孫河貴才坐回門邊,開了一瓶罐裝啤酒,撕著麵包吃,孫清貴則守在毛坯房的大門那邊。
這對兄弟很警覺,便是捆綁她們的繩子外面,還纏了幾圈膠帶,手臂、腿,還有腳踝全部被捆住,再用繩子拴在高處的鋼筋上,要逃脫,簡直難如登天。
談墨寶和姜九笙背靠著綁在一起,都被注射了迷藥,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