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插著翅膀飛出來?”
時瑾不作解釋:“我有分寸。”神色不冷不熱,始終泰然自若。
“你有分寸會進局子?”秦行沒多少耐心,習慣了發號施令,語氣不容置喙,“你現在是秦氏的最高管理,你涉嫌命案的訊息一旦傳出去,秦氏的股票必定會大跌,你有耐心好,我沒有,我不管你想做什麼,都立馬給我停下來,我會用我的辦法把你弄出來,你適可而止。”
時瑾低頭,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痕,漫不經心:“給我一週時間。”
秦行神色陰沉,不滿他的忤逆。
他語氣淡淡的,聲色清越,氣定神閒地說了後半句:“最多一週,我讓溫家人進來。”
秦行頓時默了。
次日,姜九笙又跑警局了,帶了律師過來,按規矩來說,她是不能見時瑾的,不過,霍隊長說他出去抽根菸。
拘留室的哥們兒就懂了。
姜九笙先讓律師在外面等她,她先跟時瑾談談,從包裡掏出來厚厚一本列印檔案:“律師我已經找好了,是鼎拓的宋律師,資料你看一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
時瑾看了看那本資料,眉宇輕蹙。
姜九笙盯著他看了一頓,嗯,沒手銬,換了衣服,乾乾淨淨,放心了一點,她才繼續說正事:“霍一寧跟我說,兇器上有你的指紋,宋律師跟我建議,如果真到了法庭,可以打自衛殺人,不過我不同意。”她抬頭,神色慎重,“時瑾,萬一,我是說萬一真的立案上訴了,我會主張你無罪。”
時瑾凝眸,眼裡融了星辰,漂漂亮亮的瞳孔裡映出她的影子:“為什麼?”
姜九笙把資料翻開,推到時瑾面前:“我看過兇案現場的照片,有很多疑點,利益歸於被告,而且,你看這裡,”她指著上面彩印的照片,目光專注,“這個匕首印,可是試試主張死者是自殺。”
自殺。
是啊,就是自殺。
時瑾笑了笑,他的笙笙可真聰明,一點端倪,她就能動若觀火。
他伸手,拂了拂她眼下的青黛:“笙笙,你看了多久的資料?”
姜九笙用臉貼著他的手,蹭了蹭:“從昨天到現在,沒停過。”整整一晚上,她都在研究兇案現場,做了無數次推理與假設。
時瑾摸摸她的臉,心疼得一塌糊塗:“你不用——”
她打斷,語氣特別堅決:“時瑾,我知道你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但我沒辦法什麼都不做,我的想法跟你不一樣,我會想最壞的結果,那樣的話,就算你失誤了,也還有我。”
她要的是萬無一失,所以,一條退路不夠,她要給時瑾再留一條後路。
時瑾沒說什麼,看了她許久,起身,隔著桌子吻住了她,吮了吮她的唇:“不慌,有我呢。”
她稍稍仰起頭,往前了一點:“我呢,我還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等。”
她還想說什麼,他堵了她的話,舌尖滑進她唇齒,深吻。
雲城溫家。
書房裡的吊燈,有些復古,光線昏沉。
溫書甯推門進來:“父親。”
茶几上擺了一盤棋,黑白子錯亂交替,溫志孝一隻手拿了白子,一隻手執黑子,若有所思:“事情解決得怎麼樣?”
溫書甯走過去,站在一旁:“趙致賢已經死了。”
溫志孝下了白子在棋盤上,然後頓住,似乎深思著:“那時瑾呢?”
“被刑事拘留了。”
沉默了片刻,溫志孝又下了一子黑棋,燈光在側,斑白兩鬢,他抬頭迎著光,瞳孔矍鑠:“既然趙致賢已經死了,趁這個機會,一併收拾乾淨了。”
溫書甯會意,神色胸有成竹:“已經在安排了。”
溫志孝專注面前的棋盤,囑咐了一句:“時瑾可不好對付,不要大意了,派人盯緊一點。”
“我知道。”
溫書甯給父親的茶杯裡添了一杯熱茶,然後轉身出去,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可以動手了。”
江北警局。
副隊趙騰飛整理完資料:“隊長,法醫和法證的報告都出來了,時瑾還是最大嫌疑,是不是得向檢察院提交材料了?”
霍一寧靠著椅子,面不改色,氣定神閒得很:“先等等。”手擱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指尖下,敲著的地方,剛好是命案現場的照片,血跡裡,有一處匕首印。
一般來說,隊長只要露出這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