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司凜什麼事情時,門口,一個堅定而哽咽的聲音隨之響起,“——我換。”
聽見這個聲音,司凜下意識的扭過頭去,卻見葉嫵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生產時的那件淺灰色病號服,衣服上還殘存著斑斑血跡,臉色慘白如紙,雙手緊緊的扶著門框,藉以支撐身體,搖搖欲墜般的站在那裡,好像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垮。
“我換。”葉嫵舔了舔青白的嘴唇,身子晃了晃,兩條腿似乎軟了軟,所有的痛苦侵襲著她的身體感官,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篤定、桀驁而義無反顧!
司凜臉色驟變,“葉嫵……你怎麼下床了?!”
葉嫵沒有理會司凜的提問,只是雙手緊緊地扶著門框,兩腿一軟,整個人靠在了門框上,眉頭微擰,嘴唇顫抖了一下,目光裡的痛苦一閃而逝,重新變得堅定而無所畏懼起來,灼灼的看向影片電話裡左詠兒的身影,“我同意你的條件,我拿三年,換回小左。”
“——不行!”
司凜憤怒的拒絕隨之響起,快步走到葉嫵身邊,將人橫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到柔軟的沙發上,用厚厚的毛毯蓋嚴實了,自己單膝下跪,不停地用手搓動著葉嫵的雙足,最後乾脆抱在自己的懷裡,似乎想給予她以溫暖。
可是抬起頭來時,司凜的臉上滿是不容置喙的冷厲和瘋狂,醇厚的聲音裡帶著莫名的狂躁和歇斯底里,“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麼做!葉嫵,你看著我的眼睛!你知道這是為什麼!我司凜不能看著你自己作死!我不能讓你拿你自己的身體當兒戲!”
葉嫵含淚搖頭,態度更加堅定,“不行……司凜,我不能放任小左不管,我跟她……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和姐妹啊!我已經不是葉家的孩子了,父親不是我的,母親也不是我的,妹妹不是我的,甚至連家族不是我的!我現在唯一擁有的,就只有鐺鐺和小左了……我不能看著自己最後擁有的感情,就此湮滅!”
“——那我算什麼?”
司凜狹長的眸子裡,隱隱的湧起一絲痛苦和苦澀,略微垂下眼瞼,嗓音沙啞而乾涸,“葉嫵,我又算什麼?你可以為了左詠兒和金鐺鐺捨棄自己,那我呢?我怎麼辦!你只想到要為別人而如何,那我司凜又算什麼?”
一行眼淚順著葉嫵的臉頰悄然流落下來,葉嫵慘白著臉色,輕輕的抬起手,之間劃過司凜俊顏的輪廓,冰涼的指尖觸碰著司凜溫熱的肌膚,旋即滑落……
“對不起,司凜。”
葉嫵歉意而愧疚的望著司凜,眼裡的淚水不停地打轉轉,“司凜,如果此時此刻被亞當挾持住的那個人是你,我一定會不計任何代價的去救你,哪怕是我死,我也一定會跟你死在一起……可是,小左是因為我而落得這般下場,我不能不管她!我不能自己享受著幸福和甜蜜,卻留她在別人手上遭受磋磨和凌虐!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捨不得小左,又怎麼可能捨得你離開我……你和她,我都不可以捨棄,那麼唯一可以捨棄的人,就只是我自己了啊……”
“果然是姐妹情深啊!”亞當的聲音,適逢響起,帶著一股子幽深之意,鬆開左詠兒,鼓了鼓掌,隨即笑道,“葉嫵,我真的是越來越欣賞你了,完蛋了,我好像真的愛上了你,怎麼?司少,你到底是怎麼照顧葉嫵的,居然能把她照顧成這幅模樣……如果她真的得了什麼絕症,那就讓我陪在她身邊,度過最後的日子吧。”
葉嫵垂眸,最後的凝望了一眼司凜,隨即轉頭,看向影片電話裡的亞當,眸子裡已經一派平靜從容,“只要你放了小左,我可以陪伴在你身邊三年,但是就如你說的那般,不能強迫我做任何事情……”
“這個自然!”
亞當高傲輕笑了一下,“我亞當自然是說話算話的,這一點,想必葉小姐心裡有數……只希望司少還要節哀才是。”
“亞!當!”司凜緊緊地咬住牙關,從牙齒裡迸出這兩個字來,銀灰色的鷹眸裡,滿是一片洶湧澎湃的殺意,猶如海浪一般狂卷而來,“我一定會殺了你。”
亞當冷笑,“我期待那一天。”
四目相交,火星迸濺。
正當司凜和亞當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間隙,剛才還在用餐的左詠兒已經悄然挪向亞當餐桌的旁邊,一把抽起餐桌上的銀質刀具,二話沒說,直接逼上了自己脖頸大動脈的位置!
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事,幾乎瞬間驚呆了亞當和影片電話後面的葉嫵!
“——小左!”葉嫵尖叫了出來。
左詠兒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美豔漂亮的臉上滿是如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