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鬆了口氣。
“小爺,還好你沒事。”今夏是替他而來,若是出事他怎能心安,他自懷中掏出一小瓷瓶,倒出一枚芰荷丹,“來,把這個吃了,能解瘴毒的。”
“不要,之前他已經給我吃過一枚,太難吃了這玩意兒。”今夏直搖頭。
謝霄轉頭奇道:“我給你吃過?”
“你把我抱出來的時候啊,讓我在嘴裡含化了嚥下去,”今夏皺著眉頭,“這玩意兒辣得要命,簡直就是把人串在火上烤。”
聞言,謝霄將她放下來,轉身莫名其妙地看著楊嶽,又看看今夏:“我說丫頭,你是不是腦子給迷糊塗了?還是什麼事情記岔了?我何曾給你吃過什麼東西?”
今夏楞了半晌,終於意識到其中有什麼事不對勁:“哥哥,你看見我時,我在何處?”
“在桃花林外,靠著塊大石,人暈暈乎乎的。我想你該是入林之後意識到不對勁,自行退了出來,卻仍是中了輕微瘴氣。”
“不對不對……”今夏搖頭道,“我進了林子,後來瞧見那對男女,女的已死了,再後來、後來……有人往我嘴裡放了藥丸,讓我含化了嚥下去……是他把我抱出林子的?”
“他是誰?”
謝霄問道。
今夏顰眉使勁回想,但那人面目始終模模糊糊,如隔著一層薄霧,分辨不明:“想不起來。”
“你說,那對男女,女子已死,是不是那男子救了你?”楊嶽問道。
“不知道,”今夏偏頭苦想,“那男子瞧著也不對勁,不知道死了沒有……不行,我得轉回去看看。”
她還未起身便被楊嶽與謝霄齊齊按住。
“不可魯莽,既是有人故意騙我們來,保不齊人就在附近等著下手。”此事大有蹊蹺,楊嶽不安心地朝四周張望,“眼下再進桃花林也是死路一條,今日我們先回去,等想到法子再來。”
雙腿尚使不上勁道,今夏也知道再進桃花林著實兇險,只得作罷。
謝霄方才連馬都沒栓就奔去找今夏,現下將手湊到唇邊打了個唿哨,不遠處啃草莖的高頭黑馬得得得地跑到他跟前來。
“我的馬呢?”今夏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的馬匹,伸長脖子四下張望,“我明明……明明栓在石頭邊上了。”
青石旁空空蕩蕩,哪裡有馬匹的蹤影。
“糟了,完了完了!這可是官驛的馬匹,弄丟了肯定要我賠!”
這下,今夏如遭晴天霹靂,一臉的大禍臨頭。
死裡逃生不見她怕,丟了匹馬倒嚇成這樣,這點出息!謝霄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把她扶上了自己的馬背。終是楊嶽眼尖,把晃盪進深草中的馬匹尋了出來,今夏方才安心。
☆、第三十七章
他們一行人回到醫館時;聽聞醫童說楊程萬剛剛醒來。謝霄聽說醒了就放了心,他素來不慣那些噓寒問暖的禮數;也不願麻煩楊程萬病中見客;當下請楊嶽代為問候便匆匆走了。
踏入房內前;楊嶽與今夏相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桃花林之事暫且不向楊程萬提起,讓他靜心養傷才是正事。
“爹爹,來,喝藥。”
楊嶽小心翼翼地扶起爹地,今夏端來醫童煎好的湯藥。
雖剛剛經歷傷腿打斷重接的過程;元氣大傷;楊程萬的目光卻依舊犀利;只望了今夏一眼,便問道:“夏兒,你臉色不對,出什麼事了麼?”
“啊……嗯……”今夏支支吾吾,撒了個謊道,“不知怎麼回事,馬丟了……我找了半晌也沒找著。”
原來如此,楊程萬素知她性情,但凡牽涉到銀兩,對她而言都是天大的事,當下也只能嘆口氣道:“官家的馬都打了印記的,民間不敢私藏,你且慢慢找。”
“我也是這麼勸她的。”楊嶽接過湯藥,岔開話題道,“我方才問過沈大夫,他說腿接得很妥當,這幾日就讓咱們住後廂房調養,方便他隨時給您複診。”
楊程萬深知自己小小捕頭,能受此厚待,必定是陸繹使了銀兩囑咐下來的,緩聲問道:“陸大人呢?”
今夏楞了楞,這才想起陸繹來:“不知道,我沒留意,之前他還在的……”
“你們,”楊程萬頓了下,才已有所指道,“你們要謹慎,說話,做事都要規矩,莫讓人抓住什麼把柄。”
這個人難道是指陸繹?楊嶽詫異道:“他一直熱心給您治腿,只要不越逾,我想他應該不至於為難我們吧?
對兩個小輩有些話不好明說,楊程萬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