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
夏言,字公瑾,江西貴溪人,正德十二年進士。嘉靖七年,言調吏部,得世宗賞識。嘉靖十年,任禮部左侍郎。嘉靖十五年,擢武英殿大學士,入參機務,不久任首輔。嘉靖二十七年,被誣陷結交邊將,棄市。妻蘇流廣西,從子主事克承、從孫尚寶丞朝慶,削籍為民。言死時年六十有七。
言起自微寒,豪邁而有俊才,縱橫駁辯,人莫能屈,雖身處宦海,仍心繫天下,胸懷萬民,然終為嚴嵩所害。
言死,嵩禍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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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中所提到的歷史人物,如仇鸞、嚴嵩、夏言,曾銑都是真有其人,寫其平生的段落根據明史。只有周顯已是杜撰的,他生平也是獅子所編,請諸位看官分辨明細。
☆、第十三章
當年人未識兵戈,處處青樓夜夜歌。
花發洞中春日永,月明衣上好風多。
淮王去後無雞犬,煬帝歸來葬綺羅。
二十四橋空寂寂,綠楊摧折舊官河。
站船緩緩停靠在揚州官驛碼頭,風已是江南的春風,帶著些許涼意,輕輕拂動衣袍髮絲上。
今夏掮了行裝,與楊嶽跟在楊程萬後頭下船。走在最前頭的自然是此行官階最高的大理寺左寺丞劉相左,頭戴烏紗,身穿青綠錦繡圓領袍,袍上繡著白鷳,銀鈒花帶,腳穿皂皮靴,規規矩矩,絕對沒有半分越逾之處。
陸繹行在其左後,仍舊是一襲飛魚服,神情淡淡地,與天色相得益彰。
碼頭上,一早就得了信的揚州城內大小官員高高矮矮站了一堆,粗粗數過去估摸著至少有數十人。再一眯眼,為首者所穿常服上繡孔雀,可知是三品大員。
今夏撇撇嘴,這些人自然不是來迎她的,而是衝著劉相左和陸繹。劉相左是大理寺左寺丞,也不過五品而已,還沒有能耐讓三品大員親自到碼頭相迎。唯一能有此“殊榮”的自然就是陸繹,雖是七品錦衣衛經歷,但有個錦衣衛最高指揮使的爹,得到待遇當然不一樣。
看著陸繹既不失禮數又不失倨傲地向揚州大小官員一一見禮,又見他朝提刑按察使司的按察使說了幾句什麼。按察使點了點頭,轉頭吩咐了隨行,隨行之人快步上船去,不多時便將那八口黑漆樟木箱抬了下來,又把沙修竹也押了出來。
他究竟打算如何處置沙修竹?還有這套生辰綱?今夏想不明白,陸繹行事完全無法猜測。
眼下看著箱子被抬走,更是想不明白,今夏捅捅楊嶽,低聲道:“你說,那些箱子會搬哪裡去?”
楊嶽的心思卻完全不在此處,按老規矩接著會有頓接風宴,江南名菜甚多,官員亦是富得流油,他腦中正猜想著待會兒會請他們上哪裡吃去。
“哪裡去?最好是七分閣,聽說揚州七分閣的菜是原先宮裡御廚所開。這時節的春筍最鮮。你記不記得我說過,江南的春筍金皮紅斑,拿肥肉放在春筍上,一同入鍋蒸,蒸好之後肥肉棄之不食,筍則飽沾肉汁,滑軟香糯,味道叫一個好……”他叨叨著。
今夏已經渾然忘了自己之前的問題了,急道:“肥肉就丟了呀,太糟蹋東西了!”
“那肉給你,我吃筍。”楊嶽倒是很好說話。
“不行,筍我也要吃。我記得你還說過有一種空心肉圓,中間包豬油,一蒸豬油就化了,好吃得不得了。
“沒錯、沒錯……”
兩人說得直咂嘴,越說越興奮。
而此刻,前頭的陸繹已婉言謝絕了揚州知府的宴請,表示皇命在身,不敢懈怠,希望現在就能開始調查此案。大理寺左寺丞劉相左連日暈船,面青齒白,其實也無甚胃口。
對於此番接待陸繹,揚州知府所秉持態度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不得罪,別讓陸繹回京後告自己黑狀就成。於是,見劉相左與陸繹皆推辭,他也不勉強,送上車馬轎,又派了兩名司獄來協助他們查案,才率一眾官員離開。
此刻的劉相左,頭暈腳浮,恨不得立即找張不會晃的床踏踏實實地躺上三天三夜才好。當陸繹與他相商時,忙表示自己願意先去檢視卷宗,查驗屍首並勘探案發地點就要勞煩陸繹。陸繹倒無異議,只是為難地表示自己還需要人協助。劉相左當即慷慨表示楊程萬等三人由他任意差遣,粗活髒活都使得,不必有顧慮。
將楊程萬喚過來,交待他們聽從陸繹的差遣後,劉相左便上了轎子。
陸繹才施施然上了另一頂轎子。轎伕穩穩當當地起轎。楊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