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打了一下兒子的頭,嗔怪道:“你姐姐還在生病呢,去把粥給你姐姐端過來。”
顧黎“哎”了一聲,出門端粥去了。
顧母為女兒擦著眼淚,“小喬,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很難受?”
顧喬搖搖頭,吞嚥了幾口唾沫才勉強能開口說話,“媽,我不是死了嗎?現在是在做夢嗎?”
顧母詫異地看著她,“小喬,你說什麼傻話呢?什麼死啊活得,怪不吉利的。”
顧黎小心翼翼地端著粥走了進來,“喬姐,你不會是燒糊塗了吧?還是做噩夢了,哪有人咒自己死的!”
顧喬伸手捏了捏顧黎的臉,熱的。“真的是小黎?”
顧黎叫了一聲,把碗遞給了顧母,伸手揉著被捏的地方。“什麼真的假的!喬姐,你掐我幹什麼?不會真燒糊塗了吧?”
顧母用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有這麼說自己姐姐的嗎!你的東西收拾好了嗎?明天就要報到了。”
顧黎擺擺手,“媽,不急。我又沒什麼東西,一會兒就收拾好了。”
顧喬低頭盯著自己的雙手,眼淚不由得再次滑落,如果這是一場夢,她真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顧黎:“喬姐,你怎麼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去幫你報仇!”
她搖搖頭,猛地抱住了顧黎,笑著說:“太好了小黎,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顧黎莫名其妙,“喬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顧喬松開他,擦了擦眼淚,“沒什麼,沒什麼。現在沒事兒了。對了,媽,你們剛才說什麼報到啊?”
顧母把粥遞給她,有些疑惑地問:“明天小黎要去德涼高中報到,就是你的那所高中,你不是知道這件事兒嗎?”
她握著勺子的手愣住了,木然地看著顧母,“媽,你說什麼?小黎現在上高一?”
顧黎嘆了一口氣,伸手扶額:“媽,完了,喬姐真的燒糊塗了。我敢說喬姐連今天是幾號都分不清了。”
顧母揪住了他的耳朵,“臭小子,你今天怎麼就說些咒你姐姐的話,趕緊去給我收拾自己的東西。”
顧黎捂著耳朵,灰頭土臉地走了出去,趴著門框吐舌頭,“喬姐,你好好休息啊。”
顧母看著他忍不住笑了。“這個臭小子。小喬?你想什麼呢?趕緊趁熱把粥喝了,喝完粥吃藥好好睡一覺。”
顧喬盯著顧母,神情異常嚴肅,她要確定一件很重要的事。“媽,我是不是要上高二了?”
顧母:“對啊,小喬再開學就是高二了。小喬,你不會真燒糊塗了吧?不行,你把粥喝完我們還是上醫院吧,萬一留下什麼病根就不好了。”
她木然地點點頭,用勺子喝起了粥。所以她這是重生了?
顧母端著空碗站起了身,走到門口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小喬,你先休息一會兒,等會兒我們去醫院。”
顧喬觸碰著自己的肚子,隱隱的痛感傳遍全身,她知道那裡並沒有傷口,感覺到疼痛也只是自己的錯覺。可是……真的很疼,疼痛的根源來自於鋒利的刀子進入她身體那一剎那籠罩著她的恐懼。
她爬下床,走到窗戶旁拉開了窗簾。刺眼的陽光直直地照射著她,讓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窗外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道路兩旁的楊柳還沒有因城市建設而被砍掉,為炎熱的天氣留下了一片陰涼,在樹的陰涼下有老人坐在椅子上手裡握著扇子十分愜意地來回扇著;窗戶右側不遠處的那顆年齡最老的柳樹還在,碧綠的枝條隨風擺動,像是一條條飛舞的絲帶,顧黎曾在那個老樹上摔了下來;時不時傳來一陣煩躁的蟬鳴聲……
“喲,小喬啊,是不是快開學了?”
聞聲,顧喬低頭看著樓下,坐在路旁樹蔭下的一位老人微笑地看著她。顧家在二樓,所以她立刻就認出了那位老人是住在一樓的李嬸兒。
“李嬸兒好。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她的聲音有些嘶啞。顧喬不知道今天是幾號,就用了“幾天”這個模糊的字眼。
李嬸兒:“小喬,嗓子怎麼了?”
顧喬:“有些感冒,嗓子發炎了。”
從李嬸兒的身後竄出來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兒,紅撲撲的小臉蛋上滿是汗漬,大概是適才與小區的其他孩子鬧著玩累的。對著二樓的窗戶用奶裡奶氣的嗓音喊道:“小喬姐,你生病了?”
她對小女孩笑笑,“對啊,姐姐生病了。”因為認不清小女孩兒是誰,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