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如果你一直在關注一個人,突然有一天這個人不見了,心裡會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信楚離在操場上尋找著蘇言輕的身影,那個她早已熟悉卻又很陌生的身影。也許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人群中尋找著這個身影,當這個身影消失時,心底會泛起失望的波瀾。好像水一般,那樣輕柔,想要擺脫卻又無從下手。
她停下腳步,讓自己的思緒迴歸。她在蘇言輕的事情上浪費了太多心思,這是從不曾有過的事情,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沒有人告訴過她這種感情是什麼。而她覺得這種感情很不正常,她的心思應該都花在學習上。
夜晚的涼風一陣陣襲來,吹亂了她的頭髮,她想伸手去整理,卻停在了半空中,從口袋裡拿出了mp3,塞進耳朵裡,英語聽力灌滿了她的思緒。
她覺得這樣有一種安全感……
第二天中午,王海斌雙手插著兜,腋下夾著試卷,心情看上去很好。
他把試卷放在講臺上,雙眼掃視著班級,奸詐的笑容在臉上浮現,李下文“嘖嘖”了兩聲。
王海斌看著他,眯著眼睛說:“怎麼,李下文同學對我有意見?”
李下文慌忙賠笑,“哈哈,沒有、沒有老師。我這是高興的,天天盼著您來,這不您就來了。”
王海斌:“喲~我沒想到有人對我這麼牽腸掛肚啊~既然你這麼想上我的課,每天中午到我的辦公室來背一篇作文?”
李下文見勢不好,“作文還是算了吧?老師,您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王海斌笑了兩聲:“李下文,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看來我有必要建議劉老師督促你的學習啊~”
原本死氣沉沉的教室,被兩人的對話弄得鬨堂大笑。
王海斌見學生都精神了,“還要多謝李下文同學給我們枯燥的學習生活帶來了許多樂趣。廢話就不多說了,現在開始上課。”
王海斌:“昨天老師通宵把試卷給判完了,大家做的都不錯,但比賽終究是比賽,還是應該讓能力更出眾一點的學生去參加。”
他翻了翻試卷,而後讓英語課代表張惠發下去,“現在大家都拿到試卷了吧?是不是很疑惑我沒有把分數打出來?”
顧喬看了看,確實沒有打分。
王海斌笑了幾聲,解釋說:“這次的演講比賽考的主要是學生的應變能力和口語水平,但這套試卷考不出大家的應變能力,所以在我和其他老師的強烈要求下,在試卷的末尾增加了一道附加題……”
教室裡響起一陣嘩啦啦的翻卷子的聲音。
王海斌:“同學們都看到了吧。所以我這次會按照大家對附加題答分情況來確定我們班的參賽人選。你們有意見嗎?”
以為女同學舉手了,“老師,沒人告訴我們附加題一定要做,班裡有很多人沒做,這樣不是很不公平嗎?”
王海斌示意這位女學生坐下,依舊是一副悠閒自得的神情,“也許你們現在還不太明白,世界上從來不存在絕對的公平,難道學校會因為少數人沒有答這道題而讓其他大多數人再重新考一次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機會只會留給時刻準備著的人。”
他停頓了幾秒,接著說:“不過,我很欣賞追求公平的人,但你們要弄明白什麼是絕對公平和相對公平。”
見班裡一片死寂,他笑了幾聲,用輕佻的語氣說:“不用急,不用急,你們都還是孩子,以後會明白的。現在還有人有疑問嗎?”
這次沒有人再舉手了,因為他們明白,考試是不可能重來的。
“那我就宣佈這次參加演講比賽的名單了。”他看了一眼蘇言輕,笑著說:“‘蘇哥’,上課要認真聽講,遺漏了什麼重要資訊可不好。”
蘇言輕:“……”
王海斌:“參加比賽的人有:信楚離、陳行舟、楊孟原、張惠、蘇言輕,還有最後一位,顧喬。”
聽到顧喬的名字,徐琴暖用胳膊肘頂了頂她,笑著說:“喬喬,你要參加演講比賽了,有什麼感想?”
顧喬自言自語道:“不一樣……”
徐琴暖“喬喬?你說什麼呢?什麼不一樣?”
顧喬瞪大雙眼看著她,“琴暖,參加比賽的名單應該沒有我才對。”
徐琴暖對她說的話摸不著頭腦,“有你啊,剛剛老師唸到你的名字了。喬喬,你之前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顧喬知道這件事兒她是說不明白的,只好不置可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