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徐琴暖來學校了,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剛在班裡坐了一會兒,就被李顯剛叫到了辦公室。
“小舟,謝謝你。”顧喬戳了戳陳行舟的後背,說了一聲。
陳行舟伸手扶了扶眼鏡,“不用。”
半小時後,徐琴暖從辦公室回來,站在教室門口喊了聲“報告”。
王海斌擺擺手,示意她進來,而後繼續講課。
“現在講的是英語課本的八十七頁。”見她發呆,陳行舟提醒了一句。他並不是想多管閒事,只是看不得她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彷彿被全世界拋棄了。
徐琴暖愣了一下,有些蒼白的臉上擠出笑容,從桌兜裡翻找出英語課本,聽著老師講的內容。她很煩英語課,她也不是很喜歡王海斌,可能是因為不喜歡英語,牽連到王海斌了吧?成績越是不好,就越不想學,越不想學,成績就越差,這是一個死性迴圈。可是這一刻,她卻覺得她愛上了英語。
眼淚突然無意識地滴在了課本上,洇溼了一片,她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揉紅了眼睛,生怕被別人看到。
“想讓別人看你的笑話嗎?”陳行舟皺眉,把一小包沒開封的衛生紙遞了過去,“上課就不要想其他的事情,認真聽課。”
徐琴暖看著他,心裡一暖,撕開了包裝口上的膠帶,抽了幾張衛生紙擦了擦眼睛,笑著說:“謝謝你,同桌。”
陳行舟應了一聲,沒再說話,也沒再看她,雙眼全神貫注地盯著黑板,像是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中午放學,徐琴暖跟往常一樣拉著顧喬去吃飯,蘇言輕雖然嘴上沒說,心裡卻有些不滿,念著現在是特殊時期,也沒計較。
“哥們兒,別這麼蹬鼻子上臉,暑假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現在還敢給我臉色!”陳奇亮想摟住他的肩膀,奈何身高有點兒差距,只好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現在心情不好,最好別惹我,小心拿你撒氣。”蘇言輕聳了聳肩膀,甩開了他的手。
“話說徐琴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連著連兩天沒來上課,這來上課了吧,感覺整個人都挺沒精神的。”陳奇亮一臉八卦地看著他,這事兒顧喬一定知道,既然顧喬知道,蘇言輕肯定也知道。
“想知道自己去問當事人,一個大男人在這兒學女生嚼舌根,丟不丟臉?”他嫌棄地看著陳奇亮,搖頭“嘖嘖”了幾聲。
陳奇亮被他懟得說不出話,只好把八卦吞進了肚子裡。
看著坐在椅子上安靜吃飯的徐琴暖,顧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喬喬,你怎麼了?幹嗎一直盯著我?”徐琴暖笑著問,從她的餐盤裡夾了一塊兒排骨,“最近煩心事兒太多,吃你一塊兒排骨補補身子。”
“琴暖……”
“喬喬,你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事?”徐琴暖像往常一樣笑得很開朗,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事情,“我能有什麼事情,之前確實因為他們離婚的事情,我消沉了一段時間,不過現在都想開了,他們離婚肯定有離婚的理由,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哪還有心思管他們的事情。再說,就是他們沒離婚,平時也不怎麼管我,跟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顧喬看著她,沒說話。
“對了喬喬,我都缺了好幾天課了,老師肯定講新課了吧?我什麼都不會,你教教我好不好?”徐琴暖笑嘻嘻地看著她,“現在都高三了,再不努力一點高考落榜了怎麼辦,我還想著要考一個好點的大學呢……”
或許當一個人在你眼前把自己偽裝起來的時候,就證明她不想讓你插手她的事情。她笑著點點頭,還是像以前那樣聽著她講話,時不時回答她提出的問題,隻字不提她父母離婚的事情。
“喬喬。”徐琴暖進教室之後,張惠把她拉到了一邊,“琴暖現在還好嗎?我不敢問她,怕她的情緒出問題。”
顧喬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在我面前表現得跟以前一樣,沒哭也沒鬧,只是一直笑個不停。”
站在張惠身旁的王思琪提議道:“既然會笑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琴暖不主動提,你們也別主動問了,萬一弄巧成拙,勾起她的傷心事就不好了,這種事情只能讓她自己想通,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顧喬和張惠應了一聲。
下午和晚上,徐琴暖一直表現得很正常,該說話的時候說話,該吐槽的時候吐槽,晚自習上也一直在抱怨數學題怎麼那麼難。
“琴暖,快收拾,回去搶熱水。”晚自習下課,張惠喊了一句。
“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