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小時,鄭醫生起身準備告辭。
雲暖將他送出房門,笑著和他打招呼告別。
關上門,她撲在床上,問道:“倪姐姐,你覺得鄭醫生怎麼樣?”
倪初夏想了一會兒,開口說:“笑容親切,很容易得到別人的信任,做這一行挺有優勢。”
“哎呀,我說的不是這方面,比如長相啊,性格啊?”雲暖像是已經回到從前,臉上重新有了笑容。
倪初夏好笑地問:“別告訴我,你又喜歡他了?”
“倪姐姐,我哪有那麼花心!”雲暖撅著嘴,仰躺在床上,說道:“再說,鄭醫生都有孩子了。”
已經有孩子?
倪初夏眼中劃過瞭然,看來雲辰辦事挺靠譜。
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笑著道:“會笑、會鬧,恢復的不錯。”
雲暖點頭,“嗯,只要不看到岑南熙,我都挺好的。”
“怎麼了?”
“覺得從頭至尾,自己就像是傻子,任人擺佈。”雲暖從床上坐起來,悶悶開口:“和他訂婚的時候,我不知道他和曼曼姐互相喜歡,出事之前,我也不知道表姐喜歡的人是他,無形中變成罪人,再由罪人變成槍靶。”
“曼曼現在過得很幸福,你不需要有任何壓力或者負罪感,至於白夕語,她那麼做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欠了外債。”
言下之意,她的顧慮都是沒有必要的。
雲暖不解地看著她:“倪姐姐,你在幫他說話嗎?”
“沒有,我只是將我看到地說出來而已。”倪初夏搖了搖頭,低聲說:“你已經長大了,旁人給你的都是建議,最後做決定的那個人只有你自己。”
沒有人能替自己做決定,因為後果並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雲暖眼神有些迷茫,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前些日子,岑南熙每天都會抽空過來,要麼遠遠地站在一邊,要麼隔著門與她說話,內容的都是千篇一律。
可——
自他看到自己與鄭醫生一起散步那次,他就消失了。
沒有簡訊、不再過來,她的世界就好像從未有這個人的存在。
說沒關係、無所謂是不可能,沒人陪伴的時候,就會控制不住地想:他在哪?做了什麼?是不是又看上別的小丫頭了?
就是這樣,她也忍住沒有去找他。
每當看到他,就會想到那晚的事,不堪、恐懼、絕望這類的感覺刺激神經,這樣的她還能怎麼辦?
“暖暖,警察有些事情要向你瞭解情況,快下來吧。”
最後,是白茹月的聲音拉回她翻飛的思緒。
倪初夏陪她一起下樓,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緊張。
警察的問題,在臨市的時候,雲暖已經回答過,按照事實情況又說了一遍。
期間,一位警察中途接了電話。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他委婉開口:“嫌疑人白夕語與你們存在親戚關係,她在警局提出與你們見面的要求。”
這樣的案子,算是比較少見的。
畢竟,少有人能狠下心來如此對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下狠手。
“不見!”
雲昊提高嗓門,怒吼道:“她這樣的白眼狼,還想耍什麼么蛾子?告訴她,我們雲家從此和她再無瓜葛!”
白茹月見丈夫這麼生氣,好聲好氣地勸說,轉而對兩位警官說:“警察同志,我們不想見她,這事就按照法律程式走吧。”
也被怪她狠心,誰讓這事觸碰到她的底線。
若她只是欠了賭債或者犯了別的罪,她會想辦法幫,但傷害的是她的女兒,沒有商量的餘地。
此時,雲暖開口問:“警察叔叔,我能見到她嗎?”
“雲暖,把你的想法收起來!”
“暖暖,聽哥的話,這事不要插手。”
雲昊與雲辰同時開口,都是反對她去見白夕語。
一來是覺得沒有必要,二來則是怕她心理承受不了。
“爸,我必須見她。”雲暖頭一次和雲昊對著幹,就是當初與岑南熙訂婚,她的態度也沒這麼堅決。
“你、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話呢?”
雲昊擰眉看著她,見她說不聽,直接對兩位警官說:“就按照我說的,不見。”
“爸……”
雲暖臉上焦急,卻又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倪初夏眸光略微閃動,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