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是,他要留在那裡,等所有的事情解決,開完表彰大會之後,軍演才算真的結束。
厲澤陽手下的動作未停,平靜開口:“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我並不在意那些。”
有些人終其一生都在追求著勝利,可等他們真的有一天完成,會發現人生像是失了方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他只想做自己,把現階段該負責的完成。
至於那些虛名,生不帶來死不帶走,有固然好,沒有也依舊能活得恣意瀟灑。
倪初夏眨了眨眼,明白他的意思。
本來還想問其他事情,但他按摩的手法太過舒服,很快便閉上眼睡著。
第二天醒來,身側的位置已經沒有人。
倪初夏躺在床上想了好一會兒,直到起床去洗漱,看到浴室裝衣服的簍子裡裝了軍裝,才意識到昨晚的一切並不是幻覺。
平常起來,她會把真絲睡衣換成t恤,下身再套上熱褲,今天洗漱完,卻從衣櫃裡拿了條長裙。
裙子設計很適合孕婦穿,蓬蓬的裙襬落下,恰到好處地將隆起的小腹遮住,不仔細看並不太能看出她懷著孕。
頭髮散披下來,用夾板把尾部稍稍加捲,多了些韻味。
臉上只塗了孕婦能用的護膚品,便下了樓。
厲澤陽回來就接手了廚房的事,張嫂過來只需打掃衛生即可。
倪初夏站在廚房外,探頭問:“做了什麼好吃的?”
厲澤陽把烤箱合上,“新學了一種甜點,等早餐用完差不多能好。”
話落,他把早起忙碌準備的早餐端出去。
用的同樣是冰箱的食材,味道與花樣卻與張嫂大不相同。
倪初夏問:“唐風呢?”
“天剛亮就走了。”厲澤陽答。
沒再聽到她的聲音,男人轉過身,眼中一閃而過促狹:“她算識趣,知道留下來會打擾到我們。”
聽出他語氣中的揶揄,倪初夏抿了抿唇,沒接話。
實際上,她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昨晚,別墅裡,除了他們,就只有唐風。
兩人交織纏綿,幾度到情動時刻,她都隱忍不敢叫出來,生怕聲音大了會被她聽到。
事後被男人抱去浴室洗澡,他也是用這樣的語氣道:“我回別墅她都能察覺,何況是同一層的動靜?”
當時,她就有挖坑把自己埋進去的衝動。
好在白天不用立即面對她,不然還真是尷尬。
兩人面對面而坐,筷子還沒拿,穆雲軒便牽著大金毛,大搖大擺走進來。
“小表嫂,今天早上吃什麼?”厲澤陽背對著他,正巧又是視線的盲區,所以他並未看見人。
厲澤陽道:“今早沒你的份。”
“……”
穆雲軒面露驚訝,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沒聽講軍演結束啊,你怎麼回來了?”
最近,他不上班的時候,就會來這裡,經常能碰到厲澤宇,聽他的意思,並沒有那麼快結束的。
可這才過了幾天,人都回來了。
厲澤陽抬眼看了他一眼,道:“那邊交給裴炎負責,我就回來了。”
語氣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平淡無奇。
穆雲軒嚥了口水,笑著聳肩說:“您開心就好。”
他的每一個決定,剛開始都是令人不解的。
就如那時候,從軍校畢業並沒有留在珠城軍區,反而跑到基地,從最底層開始做起。
他當時問過他,這麼做值得嗎?
記得那會兒他只是一笑,也是用這般平淡的語氣說:“我只是想看憑藉自己,到底能走多遠。”
事實證明,他憑藉自己,不僅走得遠,還走得令人欽佩,贏得很多人的敬重。
所以,他根本無需在意軍演。
“哎……給我回來!”
穆雲軒手中的狗鏈落地,原本落在後面的大金毛,狂奔跑到厲澤陽身邊,又是聞又是嗷叫的。
它的尾巴瘋狂地搖著,打在桌角‘嘭嘭’直響。”
“嗷嗚!”
主人,我想死你了!
“汪汪汪——”
像是怕厲澤陽忽視它,直接用後腿站起來,趴在椅背上,興奮地叫起來。
穆雲軒沒好氣道:“養不熟的白眼狼,這兩個月可都是我伺候你!”
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鏟屎官,竟然還比不過消失挺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