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發燙。
厲澤陽沒說話,手上的動作沒停,熟練地替他上藥水。
等臉上的傷處理差不多,他問:“還有哪兒受傷了?”
“沒有了,嘶……”
話還沒說完,厲澤陽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疼得他直吸氣。
厲澤陽手勁沒松,只是問:“為什麼和人打架?”
“……”
倪遠皓呶嘴,猶豫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高考成績出來,錄取通知書也快下來,高中舉辦了散夥宴,要求一個班的人都要去。
剛開始吃飯氣氛都還不錯,可當結束飯局來到ktv的時候,酒勁上來,開始胡鬧,最後演變成人身攻擊。
而他,就是那群男生攻擊的物件。
公司破產、父親犯罪坐牢……各種汙言穢語冒出來,甚至是攻擊他的家人。
從來不是衝動的人,可看到他們越來越過分,積攢的怒意爆發,衝上去就和他們扭打在一起。
之後,他和班上那些男生一起進了警局,陸續有人將他們保釋出去,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
“你馬上就要去讀軍校,打架鬥毆雖不是重罪,但處理不好,多少會有影響,知道嗎?”厲澤陽儼然是一副說教的面孔,表情嚴肅。
“姐夫,對不起。”倪遠皓垂下頭,語氣中有愧疚。
他能考上軍校,很大的原因是靠著厲家的關係,可他非但沒有感激,還惹了很多麻煩。
“不用說對不起,知道錯就要去改正,否則你對不起的將會是你自己。”
厲澤陽看著眼前的男孩,無論是年紀還是面容都是稚嫩的,“你還小,情緒控制不好實屬正常,但不要做不符合你這個年齡段的事情,也不要做令你大姐擔心的事。”
倪遠皓點頭:“我知道了。”
“藥箱就先放在這,消除淤青就用我剛才用的那瓶,塗完出來吃點東西,你姐給你準備了夜宵。”厲澤陽交代完,便走出去,不忘將他的門合上。
回到主臥,倪初夏已經洗好澡躺在床上,翻看育兒書籍。
等厲澤陽衝好澡出來,她才問倪遠皓的事情,“知道他打架的原因了嗎?”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女人,問及這事終歸沒有他問好。
“沒說。”
厲澤陽掀開薄被躺下,手撥弄微溼的頭髮。
見他眉宇輕鬆,絲毫不擔心,倪初夏用腳踢了踢他,“你說遠皓會不會進入叛逆期了?”
每個人都會有叛逆期,有人出現的早,有人出現的晚,而青少年最易如此。
倪遠皓還未滿二十歲,叛逆也算正常。
“不至於。”厲澤陽拿掉她手裡的書,示意她躺下睡覺。
倪初夏哼了哼,滑下來蓋上被子,無聊地又踢了他兩下。
剛準備收回腳,就感受溫熱襲向腳踝,這個溫度與觸感是屬於厲澤陽的手掌。
他將她的腿抬高架在自己雙腿間,阻止她胡胡作非為,上半身靠近輕摟住她的腰,低聲說:“今天沒睡午覺,不困?”
倪初夏眨了眨眼,笑著說:“和你在一起精神抖擻,不困。”
要是平常,中午不睡覺,晚上七八點就會困,但這兩天都有他在,可能刺激了神經末梢,不犯困也不嗜睡。
厲澤陽伸手將床頭燈關掉,房內陷入黑暗當中,只有窗外灑進皎白月光。
他的眼睛深邃、明亮,專注的時候格外迷人。
此時此刻,正在看著她,深情又繾綣低喃:“那就做點睡前運動,幫助你睡眠。”
“昨晚不是才、唔……”
唇被封上,一切話被堵住。
男人瞌上眼,溫柔細膩地吻著她的唇。
輾轉、纏綿;
舔舐、臨摹;
深入、暈眩。
繾綣的吻持續了很久,久到倪初夏眼皮都有些睜不開。
最終,沒等來他的下一步,便緊閉雙眼睡過去。
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厲澤陽離開她的唇,緩緩鬆手,將下半身挪到床邊。
吸氣、吐氣,深呼吸好幾次,才將最原始的谷欠望壓下去。
……
翌日,厲澤陽起床,沒有驚動身側的人。
告知張嫂把早餐熱著,便出門。
車子最終停在珠城財經政法大學門外,問了校門口的門衛,一路開車來到教職工住處。
在車裡,掏出手機打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