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一時沒明白是什麼回事,只是見那少年長得俊俏,可是突然出現在她的閨房裡終究是有些不妥。薛四奶奶耐著性子疑惑問道,“他總不會是我未來女……婿。”薛四奶奶那個“婿”字還沒說出口。
李小茶已經說道,“他是大夫,宋小神醫。”
薛四奶奶聽到“宋小神醫”四小字,心中的警惕已放下大半。這個宋景天說來是她家的世侄,又有著大夫的身份在,進到她的閨房裡到還惹不來什麼閒話,只是李小茶拿他當禮物卻算是怎麼回事。
薛四奶奶不由黑了臉問道,“我可是有病了,要你請來個大夫當禮物?”
李小茶趕忙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是,他會做養顏的膏藥。”
卻說一旁宋小神醫被莫名其妙地拉進來,又被當了禮物。這些他都沒在意,他指了指薛四奶奶,又指了指李小茶,驚訝說道,“我的天啊,那塊血玉不會是你給她的吧。這就難怪了。”
薛四奶奶又疑惑了,她轉頭看著李小茶,衝她揮了揮手,“來,先好好把事情解釋清楚了。”
李小茶自知理虧,乖乖地過去,把前因後果,甚至是這個宋小神醫厚顏無恥地問她要玉墜的事也全說了。薛四奶奶聽完,眼裡的疑惑總算是盡數散去了。她又回覆了那副慵懶的樣子,支頜搖著扇子。
她轉眼睨了宋小神醫一眼,噙著抹冷笑挑釁說道,“宋世侄啊,既然你知道了這塊血玉是從我這兒來的,你還敢要嗎?”
宋小神醫忙擺了擺手,回道,“我可不敢惹那麻煩,我還是順便弄一塊研究一下算了。”
薛四奶奶冷冷笑了笑,搖著扇子卻也不說話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緊張,宋小神醫與這位薛四奶奶確實沾著些親,今日裡也是因著一時的好奇要過來拜訪,卻不想一來兩去的鬧成這番冷場模樣。宋小神醫本是個跋扈慣了的人,此時見著薛四奶奶,不知是因著她的傾城之貌,還是因著怕沾上她身後的麻煩。總之,宋小神醫在薛四奶奶面前是有那麼些慫了。
他很沒底氣地弱弱說道,“鳳姨,要不我先給你做些養顏的藥膏去。”
薛四奶奶冷冷睨著他,仍是不回話。
宋小神醫不由又弱氣了幾分,拱手鞠了一鞠說道,“鳳姨啊,我知道您天生麗質不需要這些個養顏的東西,可是可是……”一慣飛揚跋扈的宋小神醫今日裡卻要狗腿一回,可他畢竟沒那功力,一時卻不知道應該怎麼狗腿才好。他想了半天,這才說道,“小爺,咳咳,小侄我做的養顏膏還有延年益壽之效,鳳姨不防試一試。”
“嗯。”薛四奶奶半眯著眼睛,勉強點頭應了。
宋小神醫如遇大赦,整個人鬆了口氣。
卻不想薛四奶奶又睜開眼睛,目光流轉望著他,喚了一聲,“小世侄。”
宋小神醫忙狗腿地作揖回道,“小侄在。”
薛四奶奶搖著扇子,一手支著額慵懶說道,“想來你也知道小阿茶與我的關係了。”
“是是。”宋小神醫忙不跌點頭,他心裡下了決定,要離四奶奶遠些,要離李小茶遠些。這位姑奶奶的乾女兒哪是他使喚得起的。
“你知道就好,莫讓太多人知道。嗯——”薛四奶奶一聲升調的“嗯”,讓宋小神醫不由的膝蓋一軟,他忙點頭答道,“是,是,是!小侄一定不讓別人知道,真有不長眼的知道了,小侄替您毒死他。”
薛四奶奶微微頜首,說道,“呵呵,是個乖孩子。聽說小阿茶這幾天跟著你,那你可得好好照顧她。”
“那是當然。小侄定效犬馬之勞。”
“甚好。”
就這樣,李小茶輕鬆的一個轉身,由一個伺候人的變成被伺候的。宋小神醫哪還敢讓她做事,連李小茶喝口水也唯恐她燙著自己。也是幸虧得了薛四奶奶一句話,如今李小茶才有機會跟著宋小神醫下鄉里收藥。
與上趟不同,這一趟出門,李小茶與宋小神醫穩當當地坐在車裡,風吹得著,日曬不著,好不愜意。那田鄉間綠油油的景緻更是讓人眼睛連著身心一齊抒了口氣。李小茶坐在車裡,趴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緻,這天氣很是有些悶熱,好在她體質偏涼性,卻也不是那麼畏熱的。
她悠然記得小時候和哥哥一起赤著腳在田邊奔跑的情景,那時侯心裡沒有半分壓抑,到像是乘著一點風就能飛起來一般。那些黑泥踩在腳底,貼著指縫軟軟的極是舒服。到要比如今這馬車上墊著的茳蘺草蓆還要柔軟舒適些。
宋小神醫不知她在想什麼,只是不時給她把脈,生怕外面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