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娟提醒得差不多了,轉身又要去追轎子,可似又想到了什麼折回來問道,“知道福家府坻在什麼地方嗎?”
李小茶想了想,搖了搖頭,剛才路過福家的隊伍時,她並沒有看到府宅,所以並不知道福府在什麼地方。
嫦娟想了想,說道,“往何家院子裡走,轉兩條街轉左就是了。”
李小茶聽著,茫然眨了眨眼,顯然是分不清路的。
嫦娟只得說道,“算了,你還是叫門房替你送過去吧,就說是我說的。他們要是為難你,就把東西先放到我屋裡去。我回來再替你送過去。”
“好。”李小茶應著,一張沉悶的臉上終是有了點生氣。她的那點高興著實是不明顯了些,沉悶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兒心緒,好在她人悶了些,心思卻是透亮的。知道纏繞了嫦娟許久的煩惱終於散去了一些。
嫦娟與她處得久了,知道那張波瀾不驚的小臉上一點淺淺的心事,最近她被自己的事煩著,對周圍的事都不太理會了。幸是最近想通了一些,這才有心事將周圍的事顧到周全。只是她都考慮完全了,到是便宜了這個連聲“謝謝”都不會說的小丫頭。她想想有些不服氣,伸手在李小茶的腦門上敲了一下,這才折回去追那轎子。
李小茶揉著額頭,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半天才想起來,今天她得了個閒,可以好好地逛趟街了。想著,她連腳步都輕鬆了起來。
鎮子裡的集市其實算不得小的,梧桐鎮雖說只是個小鎮子,可是因是開國皇帝出生的地方,歷朝的都是極受重視的。前些年甚至傳說是大地的龍脈也在此處,鬧得要出任的官員都首選些處,像那位狀元郎福大人就正是這樣。在此處為官,一但有一點功績極容易被朝廷注意到。許多此地出生的官員臨到老時都回歸此處,薛家就是其中最大的代表。
薛家祖上也是出過大人物的,薛家老祖時起出了幾代一品的大員。後來許是薛家老祖厭倦了朝廷上黨派間的戰爭,就急流勇退帶著族人回到故地。薛家老祖當年是個赤腳出生的,在梧桐鎮裡並沒有產業,舉家牽回後才在梧桐鎮裡買下了一處極大的房產,又在鎮子附近買了大片土地,從此的安居下來天枝散葉。
薛家後世也有在朝中為官的,只是不在涉足強權之中,只專挑些不輕不重的官職混混日子。但薛家祖上積下的功績實在是多,以至皇帝換了幾代,可皇帝們對薛家的關照卻是從來沒有斷過。像薛四爺那門婚事就可見一斑。
薛家算得家大業大,梧桐鎮里人口幾乎有大半是靠著薛家吃飯。今天若是別個有些頭面的丫頭過來,一路上定有許多小販商戶迎出來與之打招呼。畢竟薛家人出手大方那是公認的。可李小茶這種沒人認得的小丫環就沒有這種待遇了,連到了祥記果脯裡也是排隊等了許久,才買到果脯。
巧不巧的偏在這時有個嫂子橫插進來非要擠開李小茶先買。那掌櫃的卻是個有眼色的。看李小茶一身衣服不俗,又是個半大的孩子。怕是哪家的大戶裡的丫環,恐得罪於她,忙問道,“那孩子,你是哪家的,急不急啊?”
李小茶誠實回道,“不急,薛家的。”
那嫂子嚇了一跳,忙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一下跑了個沒影。那掌櫃的也是嚇到了,薛家的小丫頭來買東西。上來直接要就是了,哪有跟著在後面排隊的。
那掌櫃忙把手裡的生意交給徒弟,請了李小茶到後面。他小聲說道,“前面的果脯都是些挑剩下的,後面有新到的。”
李小茶飄了一眼那些罐子,裡面的果脯確實模樣確實是入不了眼。她看著還有時間,就跟著掌櫃的到後面慢慢挑。等她挑了大大兩包果脯出來時已是中午了,那掌櫃的一路送她出來。連聲聲說著。要不要叫人跟著送回去。
李小茶心想著,兩包果脯而已,實在誇張了些。她塞在挎包裡揹著也就是了。於是拒絕了掌櫃的好意,那掌櫃又塞了她一小包果脯,這才回去。李小茶整了整小挎包,心想著,還是薛四小姐的話說得對,“在家靠張嘴,出門靠衣裳。”
在家裡就靠一張甜嘴,四處討人喜歡,拉攏關係。出門了就靠一身好衣裳,讓人看出你背景不俗,不敢隨便的欺負你。這趟出門時,薛四小姐特地選了身嫩黃的小花裙裝讓李小茶穿上,那衣裳是薛四小姐原來穿小的,因是病裡那年做的,到也沒怎麼穿上身過,穿到李小茶身上到和新的一樣。
薛四小姐別的不行,穿衣打扮上卻是有著極好的天分。李小茶經她仔細一打扮,到像是個小公主一般,一身小黃紅相間的碎花衫裙,配上一件碎花對襟的清淡的素色上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