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貴婦來,到是個極為傳奇的人物。薛二奶奶和她算得是自小認識,算得是個手帕交。這貴婦正巧的姓桂,與薛二奶奶相識自然出身也不低。可就這樣人家出生的女兒,不知是怎麼了,居然自降身份給人做了小。雖說那男人是狀元出身,可以桂氏的身份做正室還是綽綽有餘的。可她不知就怎麼著了,非要嫁給那狀元不可,也不管那狀元已有妻女。就這麼在全家的反對之下,嫁給人做了個妾。
這還不說,這桂氏嫁去後並沒過得什麼好日子,沒多久還被大婦害死了孩子,瘋魔了一陣時候。後來也是時運好,遇上一個長得像她兒子的少年,這瘋病才慢慢好起來。
許是真的時運回轉了,她孃家裡的情況也突然好轉過來。她的親兄弟走了官運,連升了二級。桂氏也回過勁了,與那大婦鬥了一場,奪回了正妻位不說,還把那位狀元郎製得死死的。連妾也不敢收半個。
薛二奶奶前些年自然是不會與她打交道的,可如今這桂氏富貴逼人的,連薛二爺也幾次向薛二奶奶提起,讓她與這位桂氏多走動走動。薛二奶奶也是有些身份的,當年桂氏落難時,她沒半點反應。如今別人翻了身,她哪好意思誕著臉與人套交情。好在桂氏自己到是找上門來了。可讓薛二奶奶心裡暗喜了一翻。是以桂氏大張旗鼓地在這裡撒銀子,她也是樂得在一旁點頭做出觀音般的模樣。她甚至多注意了那少年幾眼,如今桂氏已是富貴在身,她沒有子嗣,以後自然會將旁邊的這個乾兒子當親生的看待。薛二奶奶見那少年人品樣貌都是不錯,不由地生了點心思。
這少年不用說,自然就是李小茶隔壁家的虎子。虎子是小名,自己親人才這麼叫喚,外面人管這少年叫雲嘯虎。他與薛小五爺一般,正是十二歲的年紀,只是他為人沉穩,顯得老成一些。加之身形不低,一般人以為他已是十五六的年紀。
此時,桂氏提起他與李小茶有幾分相似,他抬眼瞟了李小茶一眼,沉默沒有說話。李小茶也與他一般,低著眉眼,全當是不認識。桂氏只是一時興起,很快又與薛二奶奶說些別的去了。李小茶見沒人理她了,她正好收了東西,跟著人群溜了出去。她走出了院子,卻沒有走遠。而是走到院門旁的樹下,抬頭看著天。
今天的天氣不錯,那藍天白雲格外清爽。李小茶正想著積點閒情,看天上的雲捲雲舒,可那雲還沒捲起,一個玄色的身影已卷著風從樹上飛了下來。李小茶看慣了薛小五爺那花哨的輕功,下個樹他都恨不能在空中翻出七八的跟斗來。如今看到雲嘯虎筆挺地從樹上落下。到叫李小茶認為雲嘯虎的功夫果然是不如薛小五爺的。這般簡單地就跳下來了,連點聲音都沒有的。果然沒有些出名的武師教,就是差了許多。
兩人相見只是淡淡一笑,雲嘯虎上下打量了李小茶一眼。那眼神似是要找找她身上哪少了半兩肉一般。李小茶正想說他兩句,不想這個比她還悶的人居然凝眉想了想,從衣袋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開啟一看,裡面是一塊巴掌大的餅。
李小茶看了一眼,卻並不想接的。她無奈說道,“怎麼個個見到我。都是給我吃的,我真個就長了一副沒吃飽的可憐模樣嗎?”
雲嘯虎搖了搖頭,把那個餅塞進李小茶手裡。李小茶這才仔細看了眼那隻餅,那焦黃的麵皮上撒了一層芝麻。看起來和集市上賣的餅子沒什麼區別,可撕開一看,李小茶不由地嚥了口口水。這餅她吃過幾回,是虎子娘最拿手的千層餅。每回虎子爹外出做生意。虎子娘就會熬夜做幾張餅帶給虎子爹路上吃。虎子爹通常會留給兒子一塊。這一塊多半又會轉到李小茶手裡。李小茶初初拿到這樣子普通的千層餅時,還嫌棄地說道,“虎子哥,你是瞧著我有多麼吃不飽嗎?一塊餅也留給我吃。”
虎子卻指著那餅,平淡說道,“你試試。”
李小茶依他的話,咬了一口,這才知道,這真正的千層餅和她原來在集市裡吃到的那些偷工減料的幾層餅之間,是有很大區別的。虎子娘做的那餅說是千層。還真真的有個千層。那餅咬一口是酥脆可口,可一沾到舌頭上就像糖絲一樣,化入口中。尋不到蹤影,那濃香卻是縈繞舌尖久久不散。李小茶本不是多好吃的孩子。可自從吃過一次虎子娘做的千層餅後,虎子爹若再要回來。她總忍不住巴巴地朝著隔壁院裡看。
只可惜後來虎子娘做事時傷了手腕,再想做之前那樣的千層餅也不容易了。虎子爹再走時只能委屈地帶幾隻饅頭。連李小茶病時,虎子娘攏共只做過一次,而且手藝比原來差了許多。可這一次,李小茶咬了一口那隻不大的千層餅,嚐起來卻如原來一般酥脆濃香。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