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她的碗裡。她抬頭硬著頭皮笑了笑,咬牙慢慢吃了起來。
席間,薛四小姐不時說上兩句逗逗樂子。薛四奶奶也不說她,偶爾聽到好笑的也不吝嗇撒下點微笑。到不是平日清淡不近人情的模樣。偶爾也夾些菜給兩個孩子,飯桌間其樂融融的,到像是一家人一般。
許是氣氛太像家裡的感覺,李小茶慢慢悠悠吃著,到也吃了不少飯菜。玉姐得意地點了點頭,心想著她選的廚子還是不錯的。
吃完飯,薛四小姐依舊要去學琴。薛四奶奶自然丟給李小茶去教。自己找到書房裡曬著太陽看書去了。李小茶耐著性子教了一會兒,又想起自己那個小侄子還在後院裡,也不知道老實地吃了飯沒有,有沒有給張嬸搗亂。
薛四小姐看她心不在焉的,小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事啊?你要忙就自己去忙去,我自己慢慢在這兒學就好了。你呆在旁邊也挺沒意思的。”
李小茶呆在她身邊確實也沒什麼意思,薛四小姐來來去去彈的就是一個曲子,多半還是靠她自己去練,別人幫不了她什麼。可李小茶好歹有教她的負責在身上,哪好一早的跑去偷懶。玉姐在一旁聽到了,搖著手說道,“去吧去吧,我替你教就是了。多大點事啊。”
就這樣,李小茶被人連哄帶趕的轟了出來。才出門又看到落梅在一旁花廊裡,提著個盒子往桌子上擺乾果。看到李小茶要出去,她忙包了一小包塞到李小茶的揹包裡,說道,“帶點給你那個小侄子,剛我去後院還見著來著,長得著實可愛。”
李小茶沒想到這點事都傳來前院來了,不由的有些擔心。落梅到是看出她的擔心,勸慰道,“沒事的,後院裡沒人敢管張嬸。張嬸沒說是你小侄子,只說是自家親戚的孩子。”
被她這麼一說,李小茶安心了幾分。這才謝謝了落梅,帶著那帶著乾果出去了。沒多久,玉姐也拍著手微笑著去了書房。
薛四奶奶正坐在窗臺下看書,聽到有人進來也沒抬頭,仍半閉著眼睛慵懶看著手裡那半卷子破書。玉姐看到,到吃了一驚問道,“小姐,你怎麼弄了本這麼破書來看。”
薛四奶奶扶額說道,“這是殘卷,哪有那麼完好的。”
“殘卷?”玉姐嫌棄地看了一眼那本破書,說道,“就是那個宋小神醫從死人墳裡挖出來的那個什麼棋譜?呃,這些東西小姐還是不要拿著了,萬一個鬼魂附著多可怕啊。”
“你還有怕的東西啊。”薛四奶奶微笑著翻了一頁,這般說話到沒怎麼影響到她看書。
玉姐防備地看著那本破書,說道,“我當然有怕的東西,我又不是小姐,還敢去挖墳還有沒有殭屍。也就那位爺古怪,這種事也好奇的。還領著小姐去——”玉姐說完才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事,忙捂了嘴。
薛四奶奶微微愣了一下,仍是低頭看著書。
玉姐忙轉了話題說道,“小姐,我來是說正事的。剛才落梅送了一包乾果給小阿茶。看樣子這丫環到是看得準,這麼快認出新主子了。”
薛四奶奶懶懶看著書,對玉姐的話並不上心。玉姐似是已經習慣了,到是老婆婆般繼續碎碎念著這些瑣事。
“我看這個落梅定是知道梨花已經和小虎好上了,有了出路,這才積極的給自己謀些出路。我看她平時一副淡然模樣,到也不是真的。”玉姐說著,嫌棄地撇了撇嘴。
薛四奶奶聽到這事,揚頭問道,“小虎和梨花的事,你是真的不在意嗎?我看你和小虎到是熟些。”
玉姐大氣地揮了揮拍子,說道,“小姐,你想哪兒去了,我當鳳小虎是弟弟來著。梨花到是不錯,長得不差,性子也好。要是鳳小虎不長眼的看上落梅,我到是要說他的。對了,說正事。小姐,落梅那樣的,真要留著嘛。她跟你跟得近,不怕以後吃裡扒外嗎?她現在看出小阿茶和你親近,就有意巴結她。難保有一日她為了好處,巴結別人,出賣小姐您啊。”
薛四奶奶本是要翻書的,微微蹙眉說道,“這世上哪能都是善類的,小阿茶都知道的事,你怎麼就看不穿呢。”
玉姐似是有些自傷,低頭看著繡花鞋面,諾諾說道,“我哪能跟阿茶比啊,我只是個丫環。”
薛四奶奶笑道,“阿茶就不是丫環了。”
玉姐一揚頭說道,“小姐的乾女兒哪能是丫環,就算現在是,以後定然也是個和小姐一樣有出息的人物。”
“怎麼樣才算有出息呢?”薛四奶奶看了一眼窗外的院牆,陽光之下,高高的院牆投下大片的陰影,邊外吵鬧的街間吆喝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