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這種看似有用的事情做,才不至於讓士氣繼續下降。
若是天一獨自在這座島上,他根本就不會留在片沙灘,因為有船經過附近正好看到沙灘上有人的可能性早已被他排除了。他會趕在日落前就一路深入島中,儘可能將整個島調查得徹徹底底,不浪費一點時間。
可這群人,按照天一的看法,一群最普通的人類,思維遲鈍,無膽無識,體質孱弱,尚不如羸兵矣。假設自己不在這座島上,那麼能活得最久的人恐怕就是卡爾和楊剛了。
而智略方面,天一實在看不出這幫人裡有誰能分析出些什麼來,哪怕有一丁點線索也還好說,可是在毫無資訊的情況下,坐在那兒豈不是瞎猜嗎?
果然,這幫人從下午猜到了太陽落山,並計劃今天平分椰子以果腹,考慮到大夥兒除了身上的一套衣褲,口袋都空無一物,不能起火做飯,當然也沒有需要燒熟吃的食物,所以就這麼對付了吧。
天一對此感到了震驚和憤怒,拿著自己那半個椰子,背靠一棵椰樹坐著,他的臉上擺著那種中了頭等獎後不慎將彩票掉入水溝的表情。
“一大群人,有手有腳,熱熱鬧鬧地忙活了半天,結果晚飯就是用石頭敲開椰子分而食之。”天一自言自語地嘆道:“我終於明白了,進化論為什麼是真理,人類確實是一群猴子。”
天一是一口沒動,他把自己那份兒椰子給了卡爾,那大塊頭顯然沒吃飽,卡爾道了聲謝,不到一分鐘就把那半個也掏了個乾淨。
是夜,夜涼似水,十二個人基本都靠在沙灘邊的樹上各自睡了。
有道是孤青月、怪石臺。天一沒睡,不過也沒蹲在怪石臺上,此處只有礁石讓他站著,月下的沙灘是一種青銀之色,天一立在高處的背影像個孤傲的詩人、俠客。這時若不是風平浪靜,他這樣站著,別人沒準還以為是獨孤求敗對著海浪在練劍。
“天一先生。”姜筠也爬上了那塊大礁石,在天一身後幾步距離喚了他一聲。
天一轉過那張整天都萎靡不振的臉:“又怎麼了?”
“你一個人在這兒站著幹嘛呢?是不是沒吃東西睡不著。”
“不吃東西倒無所謂,我已經一天沒喝咖啡了。”天一有氣無力地回道:“不喝點兒總覺得睡不踏實。”
姜筠笑了:“哪兒有人喝了咖啡睡覺的啊?”
天一沒有回道,轉而說道:“不說了,我陪你去一趟吧。”
“嗯?什麼?”姜筠一愣。
“你半夜起來無非就是想去林子裡方便一下,正好看到我站在這兒,就過來打聲招呼。”天一道:“所以我說,讓我陪你去一趟吧。”
姜筠尷尬地笑了笑,回道:“這個……不必了吧,我自己去就……”
“老色鬼故意挑了一棵離你不是很遠的樹靠著,你就沒留意嗎。”天一打斷道:“他沒有真的睡著,如果剛才你直接進林子,他就會跟去,見機行事。”
姜筠神情變得有些害怕,回過頭去望了望,聲音也壓低了:“你怎麼知道……”
睡眠時人的心跳和呼吸與情形狀況下的頻率自然是不同的,在這樣的距離,天一自然隨時監視著此處的每一個人,不過他不可能回答說,我有超越凡人的能力之類的話,所以沒有回答這問題,而是語重心長地道:“我以為說一次就可以了……不過看來還是得再提醒你一次,要對每一個人都存有戒心,包括我在內。”
天一跳下了礁石,回頭伸出手:“請吧。”他像個紳士一樣接過女士的手,幫其從礁石上躍下。
聽了天一的話,姜筠有意選擇去了遠一些的林子裡。那個野口正雄還在原地裝睡,由於天一跟姜筠在身邊,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一起離開。野口心裡那叫一個恨,不過是個開書店的小白臉,竟也敢壞了他的好事。
至於天一此刻的感覺,那就甭提多愉快了,其實就算姜筠被野狗叼去吃了他也沒意見,可關鍵就是要壞別人的好事,一想到野口臉上的表情,天一就打心裡覺得舒坦。
精神上的折磨是多種多樣的,天一自然深諳此道,只要心中的“罪”被他看破,整死整瘋、生不如死,那都是十分簡單的事情。
打個比方,野口就像個餓漢,本來,不讓他吃東西就已經是種折磨了;但天一的做法是,把一塊美味的肥肉放在野口的面前,饞著他,但一口都不讓碰。
然後,天一還時不時夾起那塊肉舔上兩口,也不說多滋味兒多好,讓別人自己想去。
野口正雄跟天一之前分析的完全一致,他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