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俊,一言難盡吶!真是命運弄人,昨天我已經看出來了,你喜歡上王雅馨了。我現在堅定的告訴你,她就是一個毒婦,你最好離她遠一點。聽說她在你公司工作是嗎?那我命令你馬上把她開除,就是她把你品君哥給刺成植物人的。”黃錢霸一提到王雅馨就變得很氣憤。
他接著往下講,拉過一張椅子,坐在黃世俊近一點的地方,幾次張開嘴,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最後,黃錢霸還是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發出感慨:“其實,你不是我的兒子。我只是你父親的好朋友!因為他的去世和我有著莫大的關係,所以我主動承擔起照顧你們母女倆的義務。”
黃世俊搖搖頭,又聽到一個駭人的事情,他的心臟感覺都要裂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騙我是嗎?小時候,我就很少能見到你,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或者說,因為我處處都比品君哥要差,所以,理所當然的,我得到的父愛要少很多。”
黃世俊回憶起以前,他每次放學回家,媽媽總是神神叨叨的,家裡只有保姆唐媽可以和他正常的交流。他總是盼望著能夠見到自己的爸爸,然而,黃錢霸很少會來,每年也就在他出了重大事情的時候才會來看他一次。所以,從小到大,黃世俊經常表現的很調皮,常常因為和同學打架而被老師請家長過來。事實上,是黃世俊想爸爸了,他想看到爸爸,即便黃錢霸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是怒氣衝衝的表情,但是,至少讓他感覺自己還有個爸爸,這就足夠了。
“傻孩子,可能我工作一直比較忙,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陪你,可是,其實你的品君哥也一樣,他小的時候我也很少陪他,對於這件事,我一直都很愧疚。”黃錢霸看著地面,頭垂下來,側向一邊,一陣風從視窗吹來,他滿頭黑白相見的頭髮在空中亂舞著,訴說著一個商界英雄的蒼涼。
“爸爸,請允許我再叫你一聲爸爸,這麼多年,我一直以有你這個爸爸為榮。其實我一直很自卑,因為我一直認為自己是您的私生子。有一次我太想您了,四處打聽您的下落,結果看到了您帶著品君哥和品君哥的媽媽一起出來玩,您抱著品君哥的時候,我的心裡特別的難受。當時我打算衝上去,但因為太膽小,我躲了起來。後來聽人說,您和他們才是一家人,那麼我和媽媽就是多餘的了。”黃世俊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還有些心痛。
黃錢霸抬起頭來,渾濁的眼淚掛在臉上,他慌忙趴了下去,頭埋在被子裡,小聲的啜泣著。也不知道為什麼,人老了,反而容易傷感,想當初年輕的時候,他可從來不會為了家庭瑣事掉一滴眼淚的。
黃世俊撫摸著黃錢霸滿頭銀髮,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了,他的鼻子慢慢地盈滿了粘稠的液體,讓他忍不住吸了幾下:“好了,爸爸,您別哭了,您永遠都是我的爸爸。養育之恩大於天!”
突然,一隻蒼老佈滿皺紋的手伸了過來,握住黃世君那隻年輕的手。黃錢霸抬起頭來,看了病床上的黃世俊一眼,接著又將目光鎖定在床頭櫃上擺放的一盆萬年青上。萬年青正如它的名字,翠綠翠綠,表面泛著綠油油的光澤。插在盛滿水的玻璃水瓶內,清澈的水和翠綠的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看得賞心悅目。
“世俊,孩子呀!你大學的時候有一次意外從陽臺上夢遊跌落下來,結果摔到了頭部。後來請美國專家積極幫你診治,在你治療期間,品君和王雅馨結婚了,後來發生很多事情,品君變成植物人,趙玲兒去世,王雅馨進了精神病院……”說到這裡,這個看似強壯的老人哽咽著,想想自己的後人都過成這樣,他覺得都是自己當年做多了壞事得的報應,滿心充滿自責。
“雅馨進精神病院?爸爸,您說什麼呢?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呀!”黃世俊坐了起來,他抓緊那隻蒼老暗黃的手,曾經他是那麼渴望能夠牽著黃錢霸的手,讓黃錢霸抱抱他,如今這雙手青筋暴露,面板褶皺佈滿老年斑。
“王雅馨的父親是被我醉酒駕車給軋死的,她是為了復仇才嫁到我們家來的。你哥哥黃品君成了我的替罪羔羊。而你雖說是意外,但也和王雅馨脫不了干係。她肯定是個災星,害的我們家破人亡。你一定要收起對她的憐憫,更不能喜歡她。看看品君就知道了,品君對她那麼好,結果卻落得個植物人的下場。”黃錢霸不希望他的養子黃世俊走上品君的老路,諄諄告誡道。
此時,黃世俊卻陷入了沉思,他回憶起了以前大學的時候,他請過一個女孩來家裡,那個女孩很美,很清純。她的名字好像也叫王雅馨,那件事情彷彿發生在上個世紀,他那時對她非常著迷,請她一起去陽臺看星星,他們還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