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笑過。
很冰冷滲人的笑,很令人……毛骨悚然。
嚥了下口水,慕暖安硬著頭皮走上前,他面向了她,衝著她伸手,寬厚的手掌沿著她的腿側緩緩上移,最後牽過她的手,細細把玩,卻抬眼,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
“真的去逛街了?”男人嗓音如平靜的湖面,聞不見一絲的波瀾。
他的指尖帶著涼意,有別於以往的溫熱。
“薄季琛……”他到底怎麼了?
“回答我。”
暖安皺了下眉,“我真的去逛街了。”
聞言。
薄季琛的眸底驟然積聚了一團黑色風暴,迅速將他眼底最後一絲柔情吞噬殆盡。
他的眼又染了笑,卻是深痛到了極致。
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扎進心口,鋒利的刀刃將他的整個心切成一片一片,擰著勁地蹂躪著心口的位置。
他笑得雲淡風輕,唇角亦是柔和的弧度,凝著女人那張自然瑩潤的臉,第一次覺得這張臉扎眼的很!
令他恨不得將其狠狠撕碎!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這般真心對待過。
他待她千絲萬縷的好,換來的卻是她一次次的欺騙!
這麼多年,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麼肆意玩弄他的心,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踐踏著他的感情,敢這麼笑著對他撒謊。
很好。
慕暖安,很好。
“薄季琛,你是不是生病了?”
慕暖安總覺得隱隱的不對勁,抬起一隻手覆上了他的額頭。
薄季琛置若罔聞,將她的手拉下來,黑眸盯著她,修長的指攀上了她的小臉,輕輕描繪她的眉眼,再開口時語氣愈發地“柔和”:
“哭了,嗯?”
他的長指捏起她的下巴,帶著幾分冷厲,冰涼的觸感於臉上蜿蜒,這股子寒涼沿著毛孔一直滲到血液之中,慕暖安整個後背都滲出了一層冷汗。
下巴生疼,迫不得已對上他的眼,心底駭然。
這雙眼,竟如撒旦般冷漠決絕!
“薄季琛……你,怎麼了?”
“寶貝,好端端的怎麼哭了呢?”
男人箍著她下巴的手勁暗自加重,另一隻手卻狀似溫柔地磨蹭著她的唇瓣。
那雙眼,像是魔鬼迸發出足可以吃人的狠鶩和扭曲,他的嗓音越是輕柔,那股陰霾之氣就越是明顯。
“一邊逛街一邊哭?想我想的?”
“薄季琛,你弄疼我了。”
慕暖安蹙著眉如同看一個陌生人似的看著他。
眼前的男人陌生的讓她心慌。
見她皺眉,他卻勾唇笑了,“是嗎?在我懷裡就疼,在別的男人懷裡就不疼了?”
慕暖安驀地瞪大雙眼。
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刻,男人的手指繞到她的後腦,驀地箍緊她的後腦,抬高。
箍的她頭皮生疼!
她驚叫出聲,他卻低頭,不由分說地堵上了她的嘴。
薄唇輾轉又強勢,他從未這麼激烈狂怒地吻過她,她驚喘,他卻趁機強入,近乎啃咬著她的唇齒,霸道兇猛。
暖安無力仰頭,承受他突如其來的吻。
而就在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人開啟,緊跟著是一聲尖叫。
是張嫂,原本是看到書房開了條縫便打算叫二人吃飯,沒料到會撞上這一幕,許是眼前這幕實在太刺激了,一時間張嫂嚇得不輕。
慕暖安的心一哆嗦,薄季琛也在這時停了動作,卻聽他厲聲喝了一嗓子,“滾!關門!”
下一秒,書房的門被關上,隱約的是急速遠離的腳步聲。
……
一切又安靜了下來。
偌大的書房只剩下他和她。
慕暖安的臉卻如同刷了一層白粉似的,慘白慘白的。
頭皮發麻,頭髮也凌亂了,她的手指和嘴唇都在輕輕顫抖。
正惶惶不安時,薄季琛伸手再次箍住她的臉,命她對上了他的眼,眉梢厚重,“說,去哪了!”
他倏然加重了語氣。
暖安張了張唇,想要告訴他實話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他的手勁太大,緊捏著她的下巴如同卡住了她的咽喉。
“啞巴了?”
薄季琛劍眉蹙緊,早就沒了以往疼惜她的溫柔形象,大手收緊,恨不得將她的顴骨捏碎,“還是要我親自說出來?”
男人的瞳仁深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