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入懷,目光卻在對面的三人中間巡迴,直至最後落在了李穗的身上,然而他開口的話卻是對懷中女子說的:“今晚雖然是蘇總請客,但你這麼死命搬酒也不怕別人肉痛啊。”
“白小姐的還不就是蘇總的麼,有什麼好痛的……”薛子菲似笑非笑地盯著白潔看,順便還不忘煽一把火:“白小姐你說對不對?”
白潔笑而不語,只是微微垂下目光,可她這份惹人憐愛的神態卻是無聲地承認,在所有人看來既然白潔和蘇譽已經是這樣的關係了,那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這個時候挑明出來只是讓李穗難堪而已。
“這點錢,還不需徐總替我省,只要徐總能盡興,其他都好說。”
在席間的調笑目光紛紛看向李穗的時候,蘇譽卻意外地開口了,於是年輕的男子尋著光線看向蘇譽那一張微斂眉梢的英俊皮相,年輕的男子能隱約感覺到蘇譽似乎有點不耐煩了,只是他卻不清楚蘇譽這份不耐煩來自於何處。
徐總帶著一點揣摩心理去猜測蘇譽情緒改變的導火線,如果說是因為李穗改變了蘇譽的心情,這點其實說不通,因為蘇譽在明知把李穗叫來不會有好事的情況下還是喊來了李穗,並且他的言語中並無幫李穗的絲毫痕跡。
而且蘇譽剛才甚至說讓他盡興,明擺著就是任由李穗被欺負。
徐總眯起眼笑了笑,不管蘇譽的情緒來自何處,他總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置SU的利益不顧的。
“抱歉,這麼多酒我肯定是喝不下的,當然,如果徐總想看我酒精中毒住院就另當別論了。”李穗再次打量了一番桌上的酒瓶後,嘆口氣說道。
她知道他們是要為難她,可也不至於想要把她逼死,所以她不如直話直說,或許還可以讓徐總讓她一讓。
“你剛才不是都答應了麼,怎麼反悔呢?”薛子菲不等男人說話,搶著質問道。她一直都記著李穗和白潔對她的羞辱,難得有這樣一次將軍的機會,她抓住了就不會想輕易放棄。
李穗眸光倏然地冷下去了,她一雙眼睛牢牢地盯著女子水靈靈的大眼睛,動動唇說道:“薛子菲,難道你還要鬧出一條人命?”
她語調平緩,語氣平常,可是她眼眸中的光亮卻像是一把鉗子,深深地箍上了面前女子的脖頸上,明明是沒有氣勢的瘦弱女子,可這句話說出來時卻彷彿有千斤重,彷彿重得壓迫到薛子菲喘不過氣了。
“那次是你自己願意的,你不願意又不會有誰拿刀逼你,況且我哪知道……”女子低低地喃語聲在李穗執著凝視在她身上的視線之下漸漸地噤音了。
其實薛子菲倒是覺得自己才是受傷害的人,本來那次意外就不是她能預料的,她哪兒會知道李穗懷孕了,她哪兒會知道李穗一個字都不說就下水了,她自己卻因此平白無辜地就攤上了一個生命夭折的罪過。不過,薛子菲也不會太在意,畢竟她也明白李穗肚子裡的那個生命是不可能生下來的,所以她不認為蘇譽會怪罪她,因為她說不定還算幫了蘇譽一個忙呢。
有些人總是錙銖必較,譬如薛子菲;也有些人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痛,譬如李穗;而還有一些人卻是糾纏著過去放不下,譬如蘇譽。
沉默的氣氛讓空氣裡的分子無聲無息地糾結在一起,拉扯的緊張感似乎如弦上之躬,一觸即發。
白潔感受到身邊男人散發出的異常氣息,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自是知道這個時候該如何做,所以白潔淺笑著圓場道:“徐總你還是給我留一些酒吧,這些個都是高檔貨,即便要進貨也要花不少時間,沒了它們,我的會所也就可以停業歇息了哦……”
那一次是她用這些酒逼迫李穗,而這一次她卻在這裡做好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是李穗已經懶得去分辨了。
“呵呵……剛才不過開個玩笑嘛,是菲菲她頑皮了,當然不能讓白小姐喝這麼多啊……”男子依然面帶笑意,看上去如沐春風,只是他心裡的活動並不如面上般和善,他知道畢竟任何玩都該有底線的,他摸不準蘇譽的底線在哪兒,可是卻本能地想探究,就好像冒險一般刺激。
徐總稍許頓了一下,伸手將玻璃杯一個一個地平展在桌面上,抬起視線,“這樣吧,我替李小姐斟滿桌上所有的玻璃杯,只要李小姐滴水不漏地飲下,SU和Dr之間的問題就一筆勾銷,如何?”
李穗掃過桌上的酒杯,心中大概有數,雖然十多個酒杯也夠她撐肚子的了,但比起十幾瓶酒,這絕對是好了千百倍。
“謝謝。”這個世道就是很奇怪,明明是被脅迫和刁難,可是李穗卻不得不向對她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