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放在被子下面的小手卻是忍不住地蜷縮了起來,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威廉先生有些僵硬著說了一聲再見,便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他的手放在門把上略微地遲疑了一下,卻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那聲極輕的“爸爸”
威廉先生握著門把的手緊跟著一僵,幾乎懷疑是耳朵出了問題。
那聲爸爸更像是消散在了空中那般,根本讓人難以抓住。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會發生,因為太渴望某一件事情而產生的幻覺。
顧南音抿著嘴,這個詞就這樣從她的口中溢位,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了些酸澀的感覺。
因為威廉先生這幾天的作為而覺得酸澀難忍。
這短短兩天裡,威廉先生的小心翼翼她都看在眼裡,他儘量放下了工作來陪她,見著有電話進來也都是當著她的面關掉,他做什麼事情都要問過她喜不喜歡,因為不瞭解,所以更需要小心,害怕會碰到她的底線。
威廉先生這樣的大人物,何曾需要小心翼翼地討好別人?
而他圖的也不過是她能喊他一聲爸爸,這樣的要求太過簡單。
爸爸這個詞在這一年來,對她來說再諷刺不過,她嘴裡喊的爸爸總是帶著嘲諷的意味。
而現在這個看著她臉色的威廉先生,是她的親生父親,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爸爸。
她不是木頭人,不是沒有感情的,威廉先生轉身離開的那眼神裡明顯是想說又不敢提的樣子。
毫無疑問的讓她心軟了。
那樣簡單的一個要求,想說又不敢說。
這樣憋屈,估計也就這麼一回吧!
“南音,你剛才叫我什麼?”威廉先生轉身,那雙眼眸裡激動欣喜交雜在一起。
仔細聽彷彿還能聽到威廉先生那有些維持不穩的聲線。
顧南音微笑著喊了聲爸爸。
認不認,他都是她的生身父親,這個事實改變不了。
他是媽媽愛的男人,縱然最後並沒有走到一起,但能感覺得到他們之間曾經擁有過的美好。
他雖然有錯,但該評斷的並不是她,她恰恰相反著是最沒全力說什麼的那個人,因為她是他們的女兒,是最沒資格的那個。
“南音,你肯認我了?”威廉先生還有些愣神,這個意外的收穫,他想也沒想過。
竟然會在這樣的時候,能聽到顧南音這聲極其難得的爸爸。
顧南音點點頭,“不管認不認您都是我父親,這是不爭的事實。您和媽媽的事情,我不能多做評斷。畢竟我沒有權利聲討您,您是錯了,但我媽媽也做錯了。”
“您快走吧!航班要趕不上的。下次再見!”顧南音微笑著說。
“好好,下次再見!”威廉先生連連點頭,眼底的欣喜若狂被壓制得很好。
顧南音看著威廉先生離開,紅唇稍稍著揚起。
在威廉先生離開的第二天,顧南音也可以出院了。
經過醫生的檢查,已經可以出院了。
舒適的頭等艙裡,顧南音腦袋靠在陸延赫的肩頭,小手玩著男人的手指,唇角始終上揚著。
她的下巴擱上了男人的肩頭,脆生生地喊他,“陸延赫——”
男人偏頭淡淡地嗯了聲,詢問的眼神看她,她只是眨了眨眼,任性地說想叫叫他。
陸延赫面部表情著俯身下去,親了她的紅唇,也學著她眨眼。
顧南音嬌嬌著問,“你做什麼?”
“沒做什麼,就是想親親你——”男人回答得一臉正色。
這個男人現在是越來越可愛了。
顧南音看著他的表情勾著唇笑開,她轉過頭朝著窗外看去。
突然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經歷過那場意外,還能和這個男人好端端的在一起,這樣的感覺更是讓她覺得來之不易。
陸延赫也跟著轉開臉去看她,柔和的眸光盯著她瞧,看著她唇角勾起的淡淡笑意,男人唇邊的弧度也跟著擴散開去。
她眯了眯眼,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男人的身上。
有種想要時時刻刻黏在他身上的想法,顯得格外地清晰。
短短三個小時的飛行,便抵達了安城。
顧南音的手被男人牽著從出口過來,臉上的笑容很甜膩,宛如少女那般的乾淨漂亮,讓人有種動心了的感覺。
她的小腹有些越來越明顯的跡象,穿著寬鬆的雪紡衫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