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做。
到瀕臨死亡的邊緣,她腦子裡蹦出來的全是那個男人。
她想,或許她真的是愛慘了那個男人了吧——
小腹有些疼痛,她皺了眉,突然聽到了男人叫著自己的名字。
她嘴角一撇,還真的是糊塗了嗎?還是說她要死了?居然這個時候會聽到男人的聲音。
她閉了閉眼,小手按住了小腹的位置,冷汗直直地冒了出來。
沒多時,桌布被人掀開,男人熟悉而又緊張的聲音傳入了耳中,他喊著她的名字。
顧南音勉強著朝著男人看了眼,撐著小手碰了碰男人的面頰,自言自語著問,是不是我在做夢?
陸延赫過去扶她出來的手稍稍著一頓,轉而彎腰進去,直接把人給抱了出來。
“音寶,不是做夢!撐住,我們馬上去醫院!”
顧南音半睜著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剛毅的輪廓,男人的偏薄的唇,都是陸延赫的模樣。
是她所深愛的男人。
陸延赫抱著她出了酒店,見著她閉上了眼眸的模樣,面色沉得可怕。
他抱著女人直接上了外面準備著的救護車,要將她放在床上的時候卻發現她的手緊緊地拽著男人的襯衣,拉都拉不開。
顧南音模模糊糊地聽見男人急切的聲音響起在耳邊,英倫風的英語卻被他說得語速很快,他是緊張的。
她懷著孩子,受了這麼大的驚嚇,現在又昏迷了過去。
她有些混沌的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男人到底是說了什麼。
不過,她知道的,這個男人終究還是出現了。
在她擔驚受怕了五個多小時之後,恍若天神般地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他明明是應該在安城的,卻突然出現了——
顧南音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的夢,夢境迷離,讓她的有些分不清楚現實和虛幻。
夢裡,母親還是原來的模樣,她回到了五歲左右的模樣,母親摟著她在懷裡,教她認字,畫畫。
她的小手拿著水彩筆在畫紙上畫了三個人,她仰頭一臉天真的模樣看著母親,指了指紙上的幾個小人,聲音嬌嬌的,“媽媽,這是你這是我這個是爸爸!我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母親只是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著說,“南音,你現在幸福嗎?”
顧南音眨眨眼,當然著說幸福。
“幸福就好,媽媽希望你以後會更幸福,找到一個相愛的人,一輩子開心快樂。”母親點點頭,眸底水光閃爍。
畫面一轉,卻足夠讓她驚醒。
她在那場槍擊事件裡死了,懸浮在半空中看著男人一臉陰沉地朝著她的遺體過來。
他臉色冷得厲害,眸中卻也看不到絲毫的情緒上的起伏。
只是他掀開蓋在她身上的白色,那隻手卻是顫動著的。
她的臉除了蒼白了點,和睡著了沒兩樣。
男人的長指輕浮著她的面頰,一寸寸地撫摸過去,那雙眸裡卻沉得讓人有些看不透。
顧南音看著男人身影輕微的晃動,她的眼裡早就蓄滿了水光。
她從他的身後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腰,撇著嘴,“陸延赫,我在這裡啊!你看看我,看看我——我一直都在!”
只是不管她如何著說,男人都沒有半點的反應。
她真的心慌了,望著男人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她走到了他的前面,小手觸上了男人的面頰。
“陸延赫,我就在你面前啊!你看看我好不好?”
就這樣,她跟著男人一路,陪著他送著她的屍體去火化,看著他的煙癮越來越大,看著他時常加班到後半夜,看著他由著鬱鬱寡歡變的愈發沉默寡言,看著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深夜回到陸苑,他總會一個人在客廳裡坐很久,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有時候還會對著養在龜缸裡的小綠說話,嘴裡說著,你媽媽不要我們了——
每每看到這樣的時候,顧南音的心就跟著無法呼吸似的。
這個男人自從她離開了之後,就變成了這樣,她一直覺得這樣的男人應該是堅不可摧的模樣,卻因為她的死打擊成了這般的模樣。
她坐在沙發上,看著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落寞的身影,她眼眶發熱。
時間已經接近凌晨,辦公室內只開著一盞橘色的檯燈,將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襯得越發孤寂。
高強度的工作,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男人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