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將沾滿泡沫的牙刷插在口杯中,暫時先未漱口,得先放下抱著的這孩子。
“乖乖,爸比放你下來了,聽話。”
凱茵嗚嗚的鬧騰起來,小肉身在他身上扭,宋校面色嚴肅了些,沉聲道:“聽話,自己站好。”
宋校的聲音一嚴肅,凱茵就不鬧了,她“噢”了一聲,小手逮著可愛的粉色小牙刷,另外一隻手扶著宋校的肩膀,一動不動的坐正,眼睛也張開了。
宋校彎腰將她放在地上,她便乖乖巧巧的站好自己,雙足沒穿鞋,小小的兩隻小腳、雪白又可愛的十根腳趾頭往地上扒。
宋校出去又回來,將棉拖放在凱茵腳邊,凱茵乖乖的套上,然後逮著牙刷埋頭去盥洗池漱口了。
“乖。”
宋校撫摸了一下凱茵的後腦勺,兼表揚一聲。
他還沒有漱口,先讓凱茵漱口,漱口後她要洗臉,宋校等她忙好才站在盥洗池邊忙理自己的個人衛生。
出門的時候已經九點四十,時間有限,宋校必須抓緊時間。
上電梯後宋校一面牽著凱茵的手,一面身姿挺拔面目清秀如水的聯絡了唐澤,唐澤說已經接到送聘隊伍,五輛軍用吉普,直接從北京開來了T市。
踏下電梯宋校便牽著凱茵的小手走的迅速起來,這人腿那般修長,凱茵是並肩不了的,所以得跑。
一路小跑,跟著宋校身後,宋校的大步伐不停,開啟邁巴。赫副駕,一轉身便將凱茵塞了進去,繼而他自己繞過車頭返回駕駛座,很快,邁巴。赫離開花溪路,飛速趕去凱茵家。
凱茵在車上睡著了。
訊號燈處宋校抽空點了根菸,朝凱茵看了一眼,這孩子歪著腦袋面著窗戶那個方向睡著了,呼吸很沉。
宋校沉靜的看著凱茵偏去副駕車窗的那張小臉,除了圓乎乎的小肉下巴能夠看見一角,其餘也都掩藏起來了。
宋校伸手摸了一下凱茵的頭頂。
他收回視線,降下自己這邊的車窗,左臂探出去,半搭在車窗上,舉目朝外界環顧,上午九十點的柏油馬路,車流密集,陽光嬌豔。
金色光芒下,宋校眯眸,長指端的香菸靜靜燃燒,煙線悄靜無聲向上盤旋,隨風隱沒。
宋校抽了一口煙,眯眸蹙眉,用生長在白皙指端的淡粉色飽滿乾淨的指甲殼輕輕颳了刮流水般清致的左眉,繼而訊號燈交替。
☆、158。世界第一等新娘殿下
邁巴。赫沿筆直方向穿越了鋪滿金色陽光的大馬路,去到對街柏油馬路上一徑提速,飛速沿著主幹道方向往前疾馳。
終於在時間的縫隙中贏得了生機,邁巴。赫抵達凱茵家樓下時唐澤與送聘隊伍還沒有出現。
正事沒有耽誤,宋校揚起了笑容,前不久清潤五官上的冷峻一掃而空,雲淡風輕的吃完最後一口煙,眸光含笑,從駕駛位看向副駕位。
凱茵睡著了,徹徹底底睡著了,睡的張開了小嘴。
昨夜真的累壞了這孩子,男女體力原本就有懸殊,加之他出身軍校參軍入伍許多年,加之那孩子性子怠惰,缺乏鍛鍊,所以昨夜的宋校即便累了一夜也不會耽誤今天的正事,但是凱茵不行妗。
宋校是一個對自我要求極度嚴格的人,他從不會打破他給自己定下的規矩,也不會因任何人修改底線,但是這條規定裡面,凱茵除外。
凱茵的事,另當別論,有些時候,他承認他做不到一視同仁跬。
譬如說,相同的事,他不能原諒其他人,但是能夠原諒凱茵。
或者,相同的事,他不能夠答應其他人,但是能夠答應凱茵。
宋校下了車,流線型垂墜的黑色西褲褲管矗立在金色陽光下,宛如一道黑色的瀑布驟然鋪開,速度恍如過電。
他將指端的煙捻在樓道旁的垃圾桶內,繼而舉步穩重自持的走到副駕門邊,拉開門後彎腰對著沉沉呼吸的小女孩說話。
“乖乖,到家了。”
凱茵睡著了,紋絲不動。
宋校忍俊不禁,但是也不再耽誤時間,利落乾脆的用手大力的揉凱茵發頂,夾她鼻尖,捏她下巴,終是將這孩子弄醒了過來。
一刻鐘後送聘隊伍在路虎車的領路下開進了凱茵家老舊的小區。
五輛高頭大馬的軍用吉普停在擁擠的老舊小區樓道下,簡直是熱鬧非凡,蓬蓽生輝一般。
五輛吉普車依次下來統一著裝的高大男人,這些男人象徵正義、勇敢、力量、與誠信。
凱茵認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