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澈書雋的雙眼迸發出沉醉的笑意,從側後視鏡轉回擋風玻璃,邁巴。赫無聲無息的往前行駛。
訊號燈處,薛玉珍打電。話找凱茵,聲音漫出了聽筒,宋校聽的見。
“大妹,你和小尚回來了嗎?”
凱茵的神情有了改變,並且慣性的往窗外看,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老媽叮囑:“都快十點了,趕快回來,沒辦婚禮前不可以亂來哦。”
宋校沉靜的看著前方,目光幽深,不知何時點了根菸,此刻正在他的左手上安靜燃燒。
凱茵收線後將手機放回包包,臉頰自然有點燒,所以她沒有轉向車內,就這樣悵然若失的凝著越來越深的夜色。
訊號燈一變,邁巴。赫隨著前車越過了中心交叉點,來到對面寬闊的柏油馬路上行駛。
車內很靜,他身上有一股當你靠近他就能聞見的馥郁琥珀香,而搭在車窗上的那隻手上的煙霧時而被夜風一吹,飄進幾縷,氣息就糅雜了菸草的甘冽與琥珀的香甜。
他靜謐的眼眸安然的注視著前方,右手修長的五指嫻熟的把握方向盤,微妙的一盞路燈閃過之後,他問她:“男朋友今晚有事?”
凱茵垂下了眼睛,看著擱在腿上的雙手,微頓後笑著抬起頭,側目看著他說:“分手了。”
他條件反射的挑起清漾的眉角,看似是有些意外,並且朝凱茵看了一眼。
凱茵略微不適應這種關心的眼神,一嘆息,到底是有遺憾存在:“我還沒有跟父母說呢。”
他又安靜的看著前方,身體放鬆的靠著椅背,額角蘊著光斑,笑問:“所以今晚我成了你的男朋友?”
凱茵抿著唇,苦笑:“好像是的。”
他沒說話,深夜的輪廓若明若暗,眼睛泰然的看著前方,穿梭過一盞盞路燈,他白皙如玉的瓜子臉籠罩了一層薄薄的月色。
“難過嗎?”
“……”凱茵目滯幾秒,眉間一鎖,有困惑有傷感:“生活總要繼續下去。”
他的側臉揚起一個弧度,柔和純粹,仍舊目視前方沒有看她:“能分手的,都不是真愛。”
凱茵的心有點受刺,她可以傾訴,但並不喜歡別人非議她的感情,所以她聲腔不自禁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他對我很好,儘管這四年我們一直分隔兩地,但他每一次回來都帶禮物給我,接我出去玩,我上下班他都會送,我覺得這就是愛,並不需要轟轟烈烈。”
☆、31。叫我的名字
他溫潤的下頜浮起一個譏誚的微笑,這讓凱茵很不爽,快要迸出不愉快的字句前,他卻安然自若的看著前方,懶懶道:“可能你會錯了我的意,我指的愛,並不是轟轟烈烈。”
此處他側目將指端的煙拋了出去,然後關上車窗,車內倏然變成了由他鉤織出的密閉房間,他依舊閒適的靠著椅背靜靜目視前方,聲音不疾不徐:“婚前看大事,婚後看小事,很多女人恰恰反了。婚前被看電影送玫瑰這樣的小事感動,忽略了男人在大事上表現出來的性格不成熟,婚後才陷入老公沒長大、婆媳糾紛等抱怨中。那些花點小心思就能做到的事,適合為婚後平淡瑣碎的生活加點料,實在不夠份量衡量一個男人適不適合做老公。”
凱茵迷茫的望著他……
車內保持靜謐無聲,擋風玻璃前的寬敞車道延伸到看不見的地方,與夜色相接。
凱茵陷入了迷惘,宋校的話對她無疑有震懾的作用,以至於她在想和尚修文的許多事情。
導致的結果就是,她變得很沮喪。
霓虹穿梭而過,像一道道**人間的焰火,轉瞬之間,視網膜中已經出現了那熟悉的街景。
“謝謝。”
下車時凱茵回頭對宋校說。
邁巴。赫停在小區外面,她從副駕下來時宋校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了,身高的原因,他擋住了身後那盞幽黃色的路燈。
“我送你到樓下。”
“不用了。”她昂著頭朝他敷衍著假笑,眼底分明在說,我很討厭現在這種狀況,我希望你儘快消失。
他深邃的鋼灰色瞳孔安然不變,靜靜的垂視只在自己咫尺之距的小女孩,調整站姿時雙手插進了西褲口袋:“如果你在為我今晚說的話生氣,那麼我道歉。”
“沒有。”凱茵朝他露出一個大度且安心的微笑:“宋總的話讓我感觸頗多,我只是想起了很多事情。”
見她眉清目秀的笑,他眼底的晦暗漸漸清明,唇畔不由自主的牽起一個美妙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