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樣貌頗為年輕,無論怎麼看都不是先前黃松鶴那垂暮之年的模樣。
張雲陽冷笑一聲,一隻手朝著這男人的身探了過去,緊接著,在破妄之眼下,便能夠看見這年輕男人周身的筋脈和穴道,都與先前看見黃松鶴是時有著極大的不同。
但在這男人身下的女人,確實是曾素瑤無疑。
曾素瑤正在驚懼之間,一看是張雲陽,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出來,但不知是被這男人下了什麼詛咒,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有流淌著淚水,眼神楚楚可憐的看著張雲陽。
只看這男人轉過身來,嘴角一勾,帶著邪魅的表情,慢條斯理的開口:“看來這個女娃娃跟你們關係不一般啊。”
張雲陽陰沉著一張臉:“你是黃松鶴!”
年輕男人先前奮力隱藏著的氣息終於不再掩藏,只看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咬得牙齒“咯咯”直響:“黃松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不過那些人既然都已經死了,只不過是活生生的便宜了我。”
說著,便看這男人的臉上幾經變幻,最終是定格在了一個臉頰上。
這男人,會換臉!甚至惟妙惟肖!
張雲陽一愣,繼而明白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張雲陽的臉色陰沉,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奪舍!”
男人哈哈大笑,肆意而張狂,看著張雲陽就如同是看一隻螻蟻。
“原來你也知道這世間還有奪舍這種東西存在!”
張雲陽此時周身一陣冰涼,奪舍,這是修真界最為人所不齒的事。
奪舍,即是奪取他人的修行成果,最初的時候是隻為奪人修為,而到了後來,則是愈演愈烈,不禁要將他人的修為全部奪去,就連肉身也不放過,將血食吃了個乾乾淨淨。
而張雲陽也根本不用思考這男人在之前“黃松鶴”的角色上說出白玉京的秘密,到底欺騙了他多少。
只是看這男人現在的模樣,那麼就應當是將那些進入白玉京的修士,全部奪舍了過來,成就瞭如今模樣。
只看張雲陽的眼瞳一閃,便是陣陣精光,手心翻轉之下,已是一道道的驚雷隨即顯現而出。
下一刻,張雲陽怒不可遏,“你該死!”
男人笑的更是癲狂,甚至反唇相譏:“該死?你可知道我的痛苦!你可知道這生不如死的滋味?如果你嘗過這種滋味,那麼我想你就不會再說我找死之類的話!在生存還是毀滅這個問題上,即便是違背所有的道德,也都無所謂!”
第四百七十五章白玉京守山人
年輕男人的話讓張雲陽陡然一驚,只看張雲陽語氣冰冷,淡淡地問道:“你盯上我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無非就是要把你們的血肉全部吃掉,增進功力。”年輕男人甚至沒有說謊,面對著張雲陽,他沒有一星半點的恐懼。
畢竟境界上的差異擺在那裡,即便是張雲陽此刻有了能與他較量的能力,那又如何?不過也只是一條爬蟲罷了。
“你盯上曾素瑤多久了。”張雲陽緊緊地攥著拳頭,瞪著眼睛問道。
年輕男人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從你們知道白玉京的秘密開始,我就已經盯上了。”
“那麼還有其他人麼?”張雲陽將自己心中的猶疑終於是說了出來。
年輕男人哈哈大笑,笑聲之中帶著狂妄,帶著囂張,更帶著強悍和霸氣:“別人?什麼是人?你們不過是一堆卑微的爬蟲而已,要我算計你們?想都別想。”
說著,便看年輕男人又是一笑,“只不過我只是設下了一個局,而你們就前仆後繼的往這裡鑽,前來送命,這卻是怪不得我。”
“哦?這麼說那些人都是被你引進去然後圍殺掉的?”張雲陽感覺到有些匪夷所思。
前一代和這一代已不知有多少人葬身在白玉京之中,由此可見這年輕人的計劃很是狠毒,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
不對!他不是年輕人!從當初設下這個局開始,就已經證明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擁有著弱冠之年的年輕人。
“能看看你的真面目否?”張雲陽冷冽的聲音很是乾脆。
年輕人並非反對,“也罷,反正你已是將死之人,讓你看看又何妨?”
說著,便看年輕人的麵皮再度幾經變幻,最終定格在了一個十分蒼老的面容上,甚至比黃松鶴還要老上不少。
張雲陽莫名冷笑了一聲:“原來是你。”
那面容已經變得十分蒼老的年輕人一陣驚愕:“你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