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伍 你別這樣說,我慌(1 / 1)

小說:夫君總套路我 作者:淑久

活在別人記憶中的人,有著人世間最豐富的表情,卻也最為殘忍。

一期飲醉,誰人夢來。此際,沈休依舊昏昏沉沉,不知年光幾何,卻在半夢半醒的夜間時分重見那個曾經那個排在自己課桌前頭的人,夢見有人喝醉了酒,獨自臥在群玉山頭那幾株紫丁花下。

夢見有人憔悴了一張臉,烈烈淚珠沾溼青衫。

又好像一切都只是醉酒的幻夢。

恍然間,目光隔著時空,隔著脈脈前塵,再一次地堪堪相遇。只覺得過往的一幕幕猶如浮光碎影般掠過眼前。

曾經紅牙檀板,撫琴體觴,輕歌曼舞,詩酒盡歡的時光在一瞬間紛至沓來。

三月的春分剛過,沈休大病一場,病情反覆,藥石無醫,連同沈休一同秉燭夜談的沈一也感染的不輕。

當然,比起沈休,花容突然故去的訊息更吸引眼球些。

因此,花家震怒,花容現身的那條巷子口附近的人幾乎都恨不得要列為嫌疑人。

花容春分日早上失了蹤,午時便莫名半躺在巷口,神態安祥,過路人以為花家公子樹下休息,睡的久了,有人差使了人喚花家的人將花容抬回府中去。花容貼身侍女為其披衣,見花容睡的沉,便將睡的不分白天黑夜的花家四公子直接抬回府。

回府上後半盞茶後,花母入房看望花容,見花容不為所動,手一探,竟沒了呼吸。

大夫秘密來了一批又一批,終無所獲。

面對花家主母問責,侍女同一干下人叩破了頭,皆含淚說:公子回府時呼吸綿長。

花母認為下人們互推責任,爭相包庇,於是動用刑法。

侍女為表清白,撞柱自殺,死狀之慘烈,連大夫也連連嘆道,一般人自殺是會給自己留有餘地,如割脈之人向來不是一刀死亡。可侍女當真頭破血流,沒有一絲猶豫,死絕了。

花母見罷,渾身癱瘓,下了死命令,今日府中之事不得宣張,並速速叫花家老爺回府。

花老爺回府,親自上門託老友幫忙查案。

訊息走漏之後,是幾日之後,上花府的人絡繹不絕,花府閉門謝客。

那巷口再往上走,是條花柳巷,花容第一次失蹤,便聽說是一個貌美的女子攜走的。

花家手一揮,列為重點懷疑對家,拿出重金包場子查案。

花傢什麼都缺,就是不曾缺過錢。

夜深了,沈休瘦弱的背影,似要融進幢幢燈影裡。

推門而入,面前是一堆幹煎盡的藥渣,有些大煞風景。

一陣風吹來,一片投影落於頭頂。

沈休抬起頭,平靜的道,“你來了。”

一道聲音如三月春風帶著微涼,“你知道我會來?看來病的糊塗了。”隨即又輕笑起來,笑著笑著又咳了起來

沈休在燭光下,蒼白著臉,目光灼灼的盯著遠道而來的沈一,磨擦著雙掌。“我聽說顧三金榜題名那年曾破過一樁奇案,不知如今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犯事,你,有何感想?”

沈一眼波流轉,蒼白的骨節指頭叩著桌面,半響,聽的他緩緩道來。“也對,你們是在顧三手下教過幾日的學子,所以呢,你該不是想打主意去他頭上吧。”

沈休趕忙附合道。“是啊,在太歲頭上動土。”

沈一不動聲色看了沈休一眼。“你別這樣說,我有點慌。”

沈休頓時委屈。“如果你能行,我也不至於把主意打在別人頭上,是吧。”

沈一兩手一攤。“可你現在就把主意打在我頭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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