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六眼神一頓,氣息不穩。
沈休心緒一動,抬眸,直直的望進蕭十六的眼裡。“那,那錢……”
“我奉上。”蕭十六不等說完,連嘆了三聲好。
沈休低低的笑了,她原本想說的是,錢她不缺,權她也有。
不過居然有一個冤大頭,沈休也不用這麼不識好歹,於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看著蕭十六轉了性子似的大獻殷勤的樣子,沈休於是揚起一抹惡劣的笑容,好整以暇的開口,“如果我要你的人呢。”
蕭十六一愣,然後一動不動好久,心頭生出一絲不自在的情緒。
沈休微微撩了下自己鬢邊的碎髮,她眉目漂亮,在幽幽明滅的燈光下,又襯著夜景,她慢慢靠近蕭十六時,兩個人的目光都沒有躲閃,交纏在一起,看是誰先躲開。
沈休扯開嘴角,悠悠的嘆道,“怎麼,十六皇子這是想通了和我聯手,特地的找上門來的嗎?”
“什麼?”蕭十六一時半會沒想起沈休在說什麼。
沈休撐著臉看他,長髮繚亂地落下隨性又靈動,笑意盈盈:“可惜我今日約了人了,你相當熟悉的一個人哦,要見見嗎?”
蕭十六怎麼也不會想到沈休會說這樣的話,準確來說,他只是最近看的好了傷疤痕忘了疼的沈休又將自己搞的烏煙障氣的,想到如今她已掛名在自己名下,發了魔怔想尋個理由嘲笑她,一來便聽的沈休的話,他覺的哪裡不對,但是又拉不下面子拒絕。
小書童神色複雜的湊過腦袋去,低聲問著蕭清珝,“那,那二公子,咱們還看不看呢?”
“看,如何不看!”沈休挑眉冷淡的道。
話題回到三日前,沈休休養生息,難得出門,卻在一場民間遊戲中,沈休再遇晴川公主,按理來說這種地方的熱鬧還不至於吸引真正的公主親自來參觀。
偏偏公主就是來了,偏偏沈休同晴川公主同時看上一樣物品,沈休是個剛出來沒打拼沒經驗的官二代,平時除了仗勢欺人還是仗勢欺人,連小書童也是個初出茅廬的弱小夥,
雖然說這位嬌千金的比沈休多吃幾碗飯,但是一看就是什麼都不懂,宮中府中也是被寵著帶過來的。但晴川在這種場合向來可以不動聲色地四兩撥千斤,自己並不出面,卻將動西搶了過去。
這在沈休意料之外,她以為依照公主的好名聲會先躲開。晴川公主以為沈休的性子會過來的搶,可是沈休面色平靜,笑了笑轉身走了。
兩個人互相試探的結果都沒猜對。
三日後的一場大雪,晴川公主打著傘姍姍來遲的,剛到酒樓的門口,便被人恭敬的請了上去。
公主冷淡著眉,便悠然的邁開了腳步,以為是自己預定好的房間。
結果推開房門,便有一些意外的看到了十六弟同沈家二公子正在淡定的大眼瞪小眼,便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閣下何意?”
“你想幹什麼?”
兩個皇族異口同聲地開口問道。
沈休用低沉的聲音笑了笑,抬起頭來,便換上了柔情似水的眼神直勾勾的望著晴川公主,深情款款的道。“公主才氣同相貌端的是舉世無雙,在下心仰慕之,外頭天寒,在下恐公主千金嬌驅受了寒氣,還請公主進屋敘話。”
蕭十六搓著手,搓成內傷,咆哮的聲音傳出八百里之外。“怎麼可能,皇姐豈能是你肖想的,你還真敢打這算盤!”
蕭十六沒補上的是,父皇寵六姐如命,知道佞臣之子真敢將主意打上,還不得加緊削了沈家,這不是給他們這一群地下工作者增添壓力一份嗎。
看了眼晴川公主,蕭十六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最近可沒記得自己得罪過這廝,並且待她可好了。
沈休笑眯眯的看著晴川公主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清了清喉嚨,正要發話,便聽得晴川公主楊唇反擊道。“閣下何人,竟敢大放闕詞,風大了,不怕閃著舌頭嗎?”
沈休唇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蕭十六雷霆怒轟還沒有開招,沈休的便攜著兩個小書童淡定從容的拍了拍身子,走出房門,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輕的拍了拍蕭十六的肩頭。“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再會。”
說著,沈休便自顧自的留下在原地分辨不清眼裡神色的晴川公主。
十六皇子同沈休往閣子裡頭深幽處走去的時候,蕭十六低垂眸子道。“說實話,子緣,實在讓我越來越好奇了。”
“你也讓我很意外。”沈休輕聲開口,畢竟人在屋簷下,算不得誰握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