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相府守衛堪憂,沈家的四大護衛連夜從山溝溝被招回來了充當相府的門面了。
沈一心滿意足吃光桌上食物,安慰性的拍了拍沈休的肩膀,眼中投射的感情同上級官員有事交代下級幹事那一句“好好幹。”
想起蕭柔身為四大護衛之首,她醞釀著一眼眶的水,可憐巴巴的望著沈一,希望他回心轉意,其實沈一不回心轉意也行,頂多她搬出去住嘛。
蕭柔是什麼人,蕭柔就因為當年阿爹在江陵丟下一句話,便冷著門臉護她護到有些苛刻。
再加上有關江陵的人和事,轉眼已過二三載,她依舊不想再看到那些舊人舊物。而江陵,會在未來,徹底淡出她的視線,她的生活,她的腦海。
沈一迎上沈休淚盈盈的目光,裝作不知情,又摸摸沈休頭,喜笑顏開。“看我多好,將阿爹手下四名猛將都討來了呢,保準以後你出入相府,連只蒼蠅飛過,都得有各種死法。”
沈休抬頭望著天空,心裡頭打著小九九,只等爹爹一回來,她一定要沒臉沒皮的就一頭撲進阿爹懷裡淚奔,說盡兄長的壞話。
沈一拽著沈休的頭髮,完全不理會她的哇哇哇大叫,一把將她扯回來,涼涼的道,“知道你心裡頭的想法,別喊爹啦,我人就在這,有話當面說就是了,也不用傳出去,說沈家風氣不好,家中兄弟姐妹打架鬥歐,多影響形象啊~”
“我們沈府存在過形象嗎,你現在才說這個,早該幹嘛去了……”沈休長髮被沈一扯住不得動彈,眼神幽怨。
許久,沈一眼神沉澱著濃厚的情感,灼灼的盯著沈休,突然什麼話沒說,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把沈休慌的,以為自己幹了了不得的錯事,說出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慌的一匹,退後三步,良久,看清沈一的臉色,她忌諱莫如深的看著沈一,“有話趕緊說,憋著我都替你難受……”
沈一順杆兒爬,將實情一一說來,“子緣,你心結我是略知一二,但事實上是………”
沈一頓了頓,沈休眼巴巴看他。
沈一將話峰一轉,壓低聲音道,“事實上是阿爹走的時候已經把大部分精銳之師帶走了,其實府中留下來的都是老弱病殘,或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你都用了這麼久了,難道沒發現府中人員戰鬥力下降了許多?”
“恩恩……”沈休說完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其實………我一直以為是你怕我在外頭惹事,怕我幹過了別人你還得去賠禮道賺,你低頭是為小,損失沈家公共財產是為大。我想了想,還真一直以為是你讓府裡的人在外頭裝傻,我萬萬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們是真傻………”
沈一來不及上演編排好的戲,沈休已經出戏了。
“看來我一直低估了沈家成員的質量了,也低估了阿爹的魄力。你我現在的人馬這可是沈家最落後的一批人啊,竟然能把那批賊人趕跑了,幸運啊,幸運吧。”
……這跟沈一想的完全不一樣。沈休完全沒有任何緩解的症狀,並且堅持的相信阿爹,還生出了湊和著過下去的心態。
於是,沈一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沈休,表示隨緣了。
救不了了,沒救了。
四大護衛把爹爹送到了目的地之後,就被派到山高皇地遠的地方做事情。
四人趕回沈相的府中需要二十年天時間。
勿毋庸置疑的是,蕭柔最早回來,只用了七天的路程。紅衣七七緊隨其後。
他們一回來就聚在一塊談事情。
沈休默默的在床底下躺好,時不時的嘆息一下,大老遠趕回來,不擁抱一個,不噓寒問暖一個也就罷了,見面就談造反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是誰要造反的,造反也不用這麼火急火燎的啊……等等,沈休貌似還真是重點錯了,誰要造反?
總歸不是她爹,她爹雖然是個舉世少見,並且聞名遐邇的大奸臣,但她爹的確是忠心耿耿,斷不會幹這種缺心眼又缺德的事。
沈休在床下乾著急:你們倒是給我說啊,哎,別走。哎,還喝茶。
良久沒了聲音,沈休嘆息:行吧,你喝了這麼多的茶水,還不解渴?喝水喝傻了吧。
“什麼時候動手。”一道聲音落下,“相爺有交代我們要做什麼。”
這個問題簡直問到了沈休的心坎裡去,正挺屍的她忍不住虎軀一震。躺著偷聽不夠過癮,還暗搓搓地支起腦袋瞄了一眼,誰想恰好感覺到一隻鞋動了動,朝這裡走了過來,光線綽約朦朧,沈休很明顯愣了一下,生怕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