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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在江陵清修的沈休對皇位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反觀在帝都裡頭的奮鬥了十幾年的沈相野心勃勃。
家族裡頭的人無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等走出這一塊地,走出帝都,以後看人得用有色的眼光來看罷。”沈休忍不住開玩笑似的嘆了一聲道。
蕭柔望著那張略微稚嫩的臉,心裡頭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話題一轉,越到了尋常的俗世當中來。沈休又揚起了笑容,同他對答如流。
聽到了裡頭傳來的笑聲,守在門外的七七將擰做一團的眉毛舒展開來。
“若無事,你倒是可以多走動一下。”屋裡頭的蕭柔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是說那個人啊。”沈休略有吱唔,“我倒有一事不解。”
“看來你早些年的經學道義聽的多了,滿腦子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不是那等求學的偏激之人,何苦為難自己呢。”蕭柔寬慰道。
“我想知道,江陵那頭來的人可真的是奉了阿爹的命將江家小姐的骨灰盒子遞予我的,你認真的同我好一頓說說,這當真屬實?”沈休皺了皺眉,打斷蕭柔的話,又問了一遍。
這樣的問了一聲,沈休的眼睛裡就湧出了兩行清淚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呆呆的將頭扭到窗外,抬頭看了好久,耳邊便沒有再落下旁的什麼聲音來,她忽然覺得背上有一陣溫熱的氣息吹來,息索的一響,竟把她的思考給打破了。
沈休迴轉頭來一看,那隻兄長養的肥貓還在窗邊伸出爪子來摳著窗邊,整個貓身弓了起來,窗樞在貓爪的摧殘下弄的是顛搖不已。
一陣帶著淡淡的梅花氣息的冷風,微的吹到沈休那蒼白的臉上來。在這清麗的冬的的世界裡,在這澄清透明的藍天微雨中,,她的僵硬著的身體不自覺得又軟了起來。
沈休看看四邊,看看蒼空,又轉頭一動也不動的向蕭柔看了一會,自言自語的說:
“這其實都是我們都不願承認的實情罷了,在阿爹心中,他再愛我們兄妹,再愛沈家,也比不得他心中權謀。作為一個世人口中的大奸臣的孩子,沈家的二公子,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仔細些。”蕭柔一語雙關的道。
最後沈休目送著蕭柔出了門,見蕭柔回望著回來兩鬢微微斑白的髮絲,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沈休的腦裡雖然有一些這樣那樣的想頭,其實她的心裡早有一些兒厭倦起來。
沈休正在那裡出神呆看的時候,哼的咳嗽了一聲,她的背後忽然來了一個小書童。回頭一看,沈休就把她臉上的嘲諷的厭厭的笑容裝改了一副憂鬱的面色,好像她的內心生怕被人看見的樣子。
這些事雖是過去的回思,但總不想讓人看穿了去。而且,這兩個小書童還是當初阿爹平均分配,發到她手上的,到了關鍵時刻,偏向誰,還真不好說。
“主子,您就且將心頭放寬,你本來身體剛好,切勿再憂思過重,免得沈相回來反而擔心你了。”小書童礙月輕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