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慶宮中
“母妃,母妃……”躺在病床上的十三皇子蒼白著臉色口中不斷的呢喃著。
“我兒,可苦啊。”淑妃臉色悲嗆拿著手帕拭淚,哭聲悽悽切切。
昨夜太醫來來去去了好幾趟,一聽說兒子並沒有生命之危,淑妃猶豫再三,最終委屈的跪在大殿裡討個說法。
淑妃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可是皇帝卻沒來。
同樣是他兒子,當年皇長子一點風吹草動,他就寶貝得不得了。怎麼到了自己這裡頭養的兒子連根草都不如。
抓到的活的俘虜,通通畏罪自殺。想指證誰也沒半分證據,到時候多半又被推上一個替罪羔羊,還能落得一舉兩得。可恨又是那另一邊宮裡頭人撿了便宜。
與此同時,被軟禁的良妃摔碎了一地的瓶瓶罐罐,怒氣衝衝的指著跪著直挺挺的十六皇子皇子罵。
“昨夜你去了哪裡給我老實交代!”良妃恨鐵不成鋼的怒罵,平時一向注重的衣冠也懶得整理。
十六皇子皇子抿著嘴,不吭一聲,只差臉上沒寫著,我死都不會說。
十六皇子正從沈家府中出來,因為沈休的壞脾氣心情正煩躁的很,母妃又忽爾冒著風險急急的特的再三命人將自己招入宮中。有些事情,原來是想坦白的,但是被這一逼問,反而不太自在起來。
誰知道昨日一陣北風颳過,宮裡頭淑妃又鬧了起來,起因也相當合情理,被刺客捅了一刀的十三皇子因為天氣的寒冷,傷口惡化起來,太醫說,處理不當,恐有性命之憂。
旁邊的小太監忙不迭的走向前,忙不時的給正在跪著的十六皇子皇子使了眼色。“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讓殿下好生說說。”
“說?看他能說出個什麼來!”良妃扣著茶盞,等的怒氣更大了,三步作兩步走到十六皇子皇子的跟前,蹲下身子來,盯著十六皇子的眼睛,陰氣深深的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幹了什麼?”
良妃說完便拍拍手,眼裡的火花噼裡啪啦的四射開來,“這一個危機你都還沒挺過去,你更不要給我節外生枝!”
瞧,他母妃便是這般性子,派人監控他很緊,卻依舊例行查問一下,然後自己沒能開口,她便說渚事她已明知,可是十六皇子細想之下,又不清楚,良妃究竟是說的哪一樁,他稍忐忑不安了一下,便又是往常心情。
十六皇子稍稍的抬頭,看著良妃苦澀的一張臉卻陰冷的很,愈發覺的這張臉同深宮中的怨婦別無二致,他知道,母妃雖然是吃穿不曾短,但自打被囚禁以來,母妃的性子卻比平日更壞了些。看來,失去了自由,真的有幾分比母妃給逼迫到瘋的預兆。十六皇子忽爾又難過起來,其實,一切怪他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母妃,也沒有做好許多事情,讓母妃對他失望的很,總不如對那個一直優秀卻遠走他鄉的阿兄那樣讓母妃牽腸掛肚又滿懷愧疚。
十六皇子犟嘴一個人擔著,宮裡頭那裡便馬不停蹄的傳來了風聲,淑妃指證十六皇子是刺殺的主謀訊息。說的有板有眼,仔細推敲之下,又無實質內容,卻讓人埋人懷疑的種子。
良妃又是兩眼一白,馬不停蹄的命人將十六皇子捆了,整理好衣冠,送進宮請罪,令皇帝打消在十三皇子失蹤之後自己也失蹤的這個哽。
皇帝昨夜宿醉,晨起喝了醒酒湯,亦沒有什麼精神。
淑妃跪在寢宮外頭,梨花帶雨的白著一張臉,磕了一個又一個的響頭。
皇帝聽著鬧心,揉了揉眉鋒,年輕漂亮的妃子在一旁軟語,說盡了好話。
皇帝看著一向憑著外貌揚名的淑妃那一張憔悴不堪的臉,到底存了幾分憐惜。於是親自上前扶了一把,淑妃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淑妃早年忙著爭寵,早些年對於十三皇子疏於調教,結果一個不留神便養成了十三皇子魯莽衝撞的性子,雖說為人倒是正直,做事卻不經大腦。這明顯是皇家必備的,鐵打的炮灰,想到這,淑妃又一陣腦瓜子疼。可是那畢竟是淑妃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不僅僅是裴家的指令,淑妃自己心裡頭到底存了幾分的憐惜,今日的公道,她非討不可。
望著皇帝幽沉的臉色,淑妃梨花帶雨的臉上帶著一抹陰狠一閃而過。
而一旁的十六皇子正跪著沒法子開口,再見淑妃梨花帶雨的臉,心裡頭妻悽悽慘慘慼戚。乍暖還寒時候,此事怕是已經定罪,已無力迴天。
“你、可、知、罪?”皇帝一字一頓的盯著跪著的十六皇子,臉色陰沉沉的說道。
“孩兒不知。”十六皇子皇子目視前